护士站本来坐了几个查资料的医生,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闻声都安静了,齐刷刷得挤在台子前,伸直了脖子凝神瞭望。
前几天听住院部的小规培们说裴主任结婚了,他们还觉得扯。
结果这两天食堂吃饭,听到的细节一个赛一个的详细,一个比一个离谱。
裴主任半夜连轴转两场急诊手术,第二天一早送太太上班,为了不让她感觉愧疚,还特意谎称自己有早班。
丢了中性笔,全心外偷谁的都行,没人计较,但死都不能拿裴主任的笔。
因为人家的笔是太太亲手买的定情信物,虽然樱花粉是少女心了点,但裴主任宝贝得不行,一直插在白大褂的胸袋上,形影不离。
能把裴知鹤那样的高岭之花迷成这个样子,谁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都想找机会见见裴太太是何方神圣。
没想到,机会就在今天。
就是反应过来得太晚,只看见走廊尽头一个急闪过的背影,众人无不扼腕。
最先和江乔说话的小护士下手极快,早早就把这条爆炸性的新闻进了全外科护士小姐妹的八卦小群。
一时间截图的截图,转的转,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裴医生的小太太来医院”
的消息就传遍了整栋楼。各科室的八卦积极分子上蹿下跳,整个医院内网听取蛙声一片。
可有句话说,越靠近台风眼的地方越平静。
等到江乔抵达裴知鹤的办公室门口时,除了隐约总觉得有人在鬼鬼祟祟偷看,隔壁打招呼的医生们过于热情,都争相想和她多说两句话,让她心里有些毛以外,并没有太多异常的现。
关上房门,她轻轻放下手里的包,在裴知鹤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
房间里采光很通透,秩序井然,布置得很简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设。
灰白色的书柜上放满了专业书籍,一半是她连名字都不会念的外文书,一半是她理解能力只停留在会念名字的中文书。
书桌上是几张写着极潦草备注的白纸,一支黑色的万宝龙钢笔横放在纸上。
江乔坐在椅子上转了两圈,随手拿起笔在旁边空白的便利贴上画了画,有些意外地现,墨水竟然是蓝灰色。
和h的来信里,极为相似的蓝灰色——
比常见的墨蓝色墨水多一些灰度,少一些明度,像湖边的雾或冬日清晨的海,是她在各种文具店里找了好久都一无所获的颜色。
她怔了一下,几乎就要怀疑h是裴知鹤的反串,又在看到一旁他的字迹时,很快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推测。
更何况,裴知鹤写得更认真的纸条,她又不是没见过。
这个世界怎么会这么小,把所有的巧合都放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笑了笑,刚要把东西放回原处,办公室的门被猝然拧开。
祁青山头也不抬,大喇喇闯进办公室里,小声嘀咕:“一个月前的材料,早就归档交档案室了,怎么可能还在裴主任这儿。”
一抬头,和江乔惊愕的圆眼睛对上,他直接一个箭步退到了门口。
江乔手抬到一半,正要打招呼,祁青山挠着头羞涩道歉:“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师妹,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在这,你先忙你的,有什么事跟我说。”
边说边退步,话落关门,一气呵成。
师妹?
这又是什么复杂的辈分排列……
江乔云里雾里,听见门口一声暴喝:“我靠任斐然,你丫嘴里还有没有一句真话!仗着上次查房我不在就瞎编裴主任新婚,结果人家女儿都这么大了!”
江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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