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陈目前背后的势力可不弱,远不是刚刚回国的嬴政可比的。
虽然没人跟王陈说,但他敢肯定,这一次他背后的韩国外戚势力肯定是出手了。
要不是吉人自有天相,嬴政可能就死在归国之路上。
说起来,他俩是天生的对头,是由各自身份立场决定的,是最实实在在的利益决定的,不以个人意志而转移。
算了,既然嬴政还是回来了,无论以后怎样,此时此刻都是他的哥哥,必须去见一见的。
王陈起身,整理好仪态服饰,踱步过去。
如果有心人能够关注一下,便会现这个小小的人,每走一步都是同样的间距,同样的度。
步频看起来很慢,犹如秦国宗正那般老学究,看着慢腾腾的,但一眨眼功夫,他就已经走远了。
怪异、骇人,如同鬼魅。
“拜见父王。”
从内宫走到秦国朝堂所在的外宫,以内侍的脚力,需要一刻钟。
王陈从起身出,到现在拜见秦王,却连五分之一的时间都没用到。
此时,秦国王室和公族几乎都来了,秦王的家事便是秦国的国事。
王陈拜见秦王之后,便跟这些实权大佬一一拜见。
他,从小如此,没有人教,秦人听之皆称赞他贤良敦厚,生而知之,刷足了各路人缘。
秦王也很满意,时常自豪的向百官炫耀。
也不是所有人都称赞他,以华阳太后为的楚系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表面上看,是华阳太后和夏太后面子之争。
但本质上,是楚系和韩系朝堂话语权之争。
还有吕不韦,此人才刚刚成为秦国国相,根基不深,除了秦王,好像谁都走的不近。
但王陈知道,这个人只会站在嬴政那边。
“成蹻,过来。这便是你的哥哥,政。为了秦赵两国的和平,政儿一直代替孤王在赵国做质子,都九年多了。辛苦你了孩子。”
“成蹻拜见兄长。”
王陈待秦王介绍之后,便径直来到嬴政桌前,双手执公子礼,礼节周全,无可挑剔。
嬴政慌忙起身还礼。
两个少年悄然对视。
嬴政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从小吃够了苦,远比一般孩子成熟,但再怎么少年老成,跟王陈这种,心理年龄一百多岁的人比,还是差距不小。
他从王陈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压力,就有点不自然的转过目光。
王陈此时是个六岁的小正太,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嬴政看。
没人会觉得奇怪的,只当做是他年幼好奇,以及兄弟间天然的亲近。
王陈从眼前这个身形单薄、营养不良的少年眼中,看到了滔天的欲望和野心。
不止如此,全场王公大族所有人的态度他都能敏锐的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