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铮冷道,“我没空管这些事情,院子里也没地方收拾这些东西。”
话说到如此地步,两人之间只差明着闹僵,姚青沉默一会儿才道,“既如此,那我就自己看着办了。”
话到中途,姚青终于将话题扯入那个让她耿耿于怀许久的关键,“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我想请大公子解惑。”
“你说。”
沈惟铮道。
原本晴朗的碧空中突然间飘来几朵云彩,遮住了灿烂的阳光,让林间和亭中变得幽暗许多,姚青抬起头,直视对方的眼睛,缓缓开口,“大公子所赠的那支桃花步摇式样精巧漂亮,我想做几支送给表姐和朋友,不知大公子是在哪一家银楼定的花样,方不方便同我细说?”
这话一出,沈惟铮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背在身后的手,“你想知道?”
姚青点头,“希望大公子行个方便。”
看了她一会儿后,沈惟铮突然问,“那个簪子是很漂亮,你喜欢吗?”
这问题虽说突兀,但尚算合情合理,姚青默了下道,“尚可。”
“尚可?”
沈惟铮嗤笑一声,“你眼光倒是高。”
几句冷嘲热讽下来,姚青这会儿已经完全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但这些日子来她纠结追寻于一个答案太久,耿耿于怀始终无法释然,时至现在,若沈惟铮不能解答她的疑惑,积蓄已久的不甘心恐会让她心态失衡。
因此,她只当做没听到,依旧执着于自己想要的答案,“若大公子能告知簪子从何而来,我十分感激。”
沈惟铮心里那股久违的烦躁又被勾起来,再看眼前姿态不动如山的小表妹几乎是满心嘲讽,之前警告他离远一些的是她,现在几次三番追上来的还是她,两人之间似乎永远是她占据上风满口道理,想想真是让人不愉快。
于是,这会儿不愉快的他几乎是口不择言了,“小表妹,不过一支簪子而已,你这么寻根究底我看不像是在乎簪子的事,倒更像是欲擒故纵,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大概是我太好说话了,才让你产生了我可以耍弄的错觉?”
沈惟铮冷漠道,“你的心机用在此处,我只能说可惜了,毕竟,不是谁都吃你这种手段的。”
又来了,这种腻味到不行的话,姚青只差冷笑,看来她的丈夫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一个毛病。
或许,所有被人追捧着的人都是一个调调,只是他们忘了一件事,纵然他们再出色优秀都好,总有一些人是不吃这一套的,姚青从前不买账,现在依旧如是。
人或许会钦慕渴望天上月水中花,但多数止于远观与欣赏,在近处朝夕相处后还能保有那份心意不改的,少之又少,侍从眼中无英雄,这个道理来的并非毫无缘由。
姚青在心中嘲讽自己,若非她对过往耿耿于怀,否则断然不会受一份相似的旧物牵累,以致于酿成今日局面,但若真不去追根究底,那又决计不是她自己了。
她自来是这种性子,重生一次也改变不了多少,只能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缘果报而已。
“诚如大公子所说,不过是一支簪子而已,”
姚青目露嘲讽,“我只不过想知道这只簪子的式样大公子从何得来,想不到会惹来大公子一通训话,看来是我太过想当然了。”
“说到这儿,未免大公子继续误会下去,我还是先行离开得好,至于簪子的事,大公子若懒得同我说,遣下人告知也可,我就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