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到那个时候整个诚王府已经大乱,不会有人再有时间和功夫管他们。
司南司北点点头,他们已经找好了新的居住的地点,位置偏僻且不容易被人发觉,适合接下来隐藏并且观察京中的情况。
而这时候诚王已经让人用那三根香药给他最常穿的那一件衣服熏香了,尤其是袖口的位置,诚王要求一定要反复多熏几次。等到第二日上朝结束,诚王便满带着焦虑和担忧的神色,对谢玉以及几位辅政大臣表示他想要去看一看永康帝的身体。
谢玉和张老尚书还什么都没有说,那边双腿、侧脸被火烧伤未好却还坚持着上朝的谢珲却在这个时候像是愤怒的狮子一样吼了出来:“不可以!诚王狼子野心,如果让他看望父皇父皇一定会有危险的!!”
谢珲都不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之前他受了奸人的蛊惑,决定和诚王一起联手在陈太后的家宴上放火烧残谢玉和谢琼。这样一来毁了容或者残疾的谢玉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他争太子甚至是皇位的了,一国之君怎么能有如此大的形容亏损?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成了诚王手中的一颗棋子!本该在那场大火之中无法动弹的谢玉谢琼因为郑一一随身带着解药而躲过了一劫,他和母妃、还有三弟四弟还有八弟以及其他的姊妹们竟然全都无法行动,在那一刻他才彻底明白了诚王为了登上皇位而想要灭掉他们整个一支的心!
他那个时候无比愤怒和后悔,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他看着大火烧到了母妃的手臂甚至是头发上,听到母妃近乎悲鸣的嘶吼让他快点站起来跑,谢珲在那个时候想要杀了自己、想要和诚王同归于尽!
不过他最终没有死成,他被自己最想不到的人给救了下来。即便是三司会审、即便是他心中无比忐忑又理亏,但他也绝对不会主动的承认自己和这场火灾有关。可他闭口不言,就等于变相地帮了诚王隐瞒。这种明明知道仇敌就在身边,却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揭穿甚至处罚他的感觉,几乎要把谢珲逼疯。
再加上敏贵妃的整个右臂、还有右耳都被烧的严重,每日在宫中以泪洗面,谢珲此时的状态已经非常不稳了。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诚王说要去看他父皇,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咆哮了出来。
几位老臣见二皇子忽然这副模样一个个都惊诧不已,平日里二皇子虽然不如大皇子稳重,可也不至于会如此疯狂的样子。诚王眯着眼看谢珲,忽然就开口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关心:“想来二皇侄是因为几日前的那场大火而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也可能是被那场大火给惊着了吧。我能够理解你担心你父皇的心,但正因为理解你的心情我才更要去见一见陛下,毕竟陛下病倒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些,二皇侄你们是至亲可以每日都去侍疾,但我们这些外人却难得一见陛下。”
“如果再不能看看陛下的情况,只怕朝堂就要不稳了。”
谢珲瞪着诚王的双眼几乎都要冒出火来,就在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诚王去见父皇的时候,谢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诚王叔说的对,父皇至今已经卧床休养了大半月,虽然我们做儿子的能够每日见到父皇,但大臣们却不行。心中自然会不安。既然如此,那就去见一见吧。不过,为了确保安全以及平稳,这一次去见父皇,除了诚王叔之外,张大人、陈大人也都一同去吧。”
“想来诸位大人也对父皇的身体安危有所担忧,此时去见一见父皇,安安心也是好的。”
谢珲不可置信的看向谢玉:“谢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敢放诚王去见父皇!你是不是和他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或者约定,想要害死父皇然后你好谋得帝位?!”
谢玉听到这话简直想要狠狠地抽这个口无遮拦也没脑子的二弟一顿。可见那一场大火还是没有把他给烧成璞玉,依然是一块顽冥不化的石头。
“你若不安心,那就同我们一起去。父皇寝宫守卫森严,进入当中都要接受各种检查以及试毒。若是诚王叔真的想要做什么,那他身上带着的东西都会被毫无遗漏的搜出来,等到那个时候你再说话罢!”
说完谢玉转身就走,几位老臣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赶紧跟在了谢玉身后。虽说其中一位大人不经意的用眼神和诚王对视了一眼,但在表面上来看,现在朝中拥有话语权的几位重臣,所选择的下一任君主的对象已经非常明确了。
诚王见到这一幕心中冷笑,而后大袖一甩便跨步走向了前。
一刻钟之后他们一行人到达了永康帝的寝宫门前。
在进入寝宫殿内之前,就像谢玉所说的那样,他们都经过了宫人非常仔细的检查。期间谢珲紧紧的盯着诚王,仿佛只要宫人搜出了什么可以伤人的利器,他便会直接扑到诚王身上。然而让他不能相信的是,诚王身上竟然真的什么利器都没带。
一瞬间,谢珲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然而更让谢珲没想到的是,他们进入内殿之后,竟然同时看到了坐在床榻旁边的皇后娘娘和敏贵妃两个人。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和敏贵妃平日里是“王不见王”
的,可现在她们两人竟然同时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陛下?!
张老尚书差点就站不稳了,诚王却是心中一喜快步上前就想看看永康帝的情况。
不过他最终还是被皇后与敏贵妃给挡在了距离永康帝一步之遥的地方,此时的冯皇后似乎又有了当年那名门贵女的风范,她站在那里看着诚王声音平稳却带着威严。
“诚王,止步。若是你想要看陛下的情况,就站在这里看便好。”
敏贵妃也站了起来:“诚王殿下,虽然您和陛下是兄弟,但此时陛下还病着,为了不沾染是非,您还是不要上前比较好。”
然而诚王怎么可能不上前?他此时衣服上满是那淡淡的药香味道,尤其是他的袖口香味浓重,他已经来到了这里,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功亏一篑?
不过,他还是要找个好理由才行。
于是诚王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一块质地细腻温润的极品暖玉,脸上的表情再诚恳不过。
“两位嫂嫂说的是。此时我确实是不适合再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