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沙陷下去,江逢察觉到宁絮坐过来,下一秒她忽然伸手抱住他,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
一分钟后,宁絮说:“不是,你干嘛不呼吸?”
江逢才反应过来自己莫名屏住气。
宁絮又贴着听了会儿:“听到你气管的声音了,你真的支气管炎啦。”
江逢倒无所谓地嗯了下。
咽喉肿痛又干,两小孩止不住地咳。
宁絮就说:“从现在开始,谁先咳出第一声,谁就输。”
她总能想到这种很无聊的小游戏,也亏江逢总能配合她。
好几分钟过去,宁絮咬牙憋得脸都红了,感觉有无数蚂蚁在喉咙里爬。
江逢察觉到她抓沙的手越来越用力,她的唇齿间逸出细细碎碎的小声音,就知道她快忍不住了。
“咳。”
江逢先咳了。
“咳咳——你咳咳,输咳……”
宁絮咳得停不下来,还得江逢拍她背顺气。
缓过来后,两人都爆笑出声,笑得像俩小傻子。
老爷子在二楼放下财经报纸,站在门前听楼下的笑声,也欣慰地笑了笑。
自从宁絮来了江家,宁静幽深的老祖宅终于充斥有孩童欢快的笑声。
*
出于江逢这种“你病我也病”
的义气精神,宁絮虽然没能戒掉馋人的小鱼干,但也没有太贪吃,等病好后,每天只吃一点点。
江逢体质差,养了很久才好。
宁絮上学的时候晚上来,但晚上不能去小湖,只能周末等她来再去。
“去小湖吗?”
宁絮一来,江逢就问。
他每天睡前醒后都会摸床头柜上的小荷花,它现在全然枯萎,花叶都皱巴巴的。
宁絮本想写作业,但也知道江逢难得主动出趟门,一口答应。
宁絮陪他在湖边玩会,然后掏出作业写,写了会儿觉得太阳有点刺眼,眯起眼睛痛苦道:“救命,我眼要瞎了。”
“你摘两片荷叶来。”
江逢说。
宁絮以为他也觉得晒,就给他摘了。
谁知江逢举起来给她挡:“这样?”
“高点,左边,对,再左边一点点。”
迎面吹来清风,荷叶摆动,江逢尽量保持不动。
有人在旁边干体力活,宁絮都不好意思磨磨蹭蹭,立刻集中注意力把作业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