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要不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江逢话音里也带着笑意。
唐嘉路陷入神经的极度拉扯,一边想要出去,另一边又害怕出去。
会被别人当成残障人士对待,有同情怜悯也有好意,哪怕出了洋相也会被理解,可他不想这样。
路要怎么走,站哪里坐哪里,碰什么吃什么都不知道。
但难道他要待在这间房里度过一辈子吗?他永远都不再出门了吗?
纠结来犹豫去,完全得不到更好的答案。
到了江逢婚礼的当天,唐嘉路一咬牙还是去了,他知道这次再不出门,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勇气出门。
尽管有父母陪同,唐嘉路的神经和身体肌肉仍然处于高度紧绷。
到达场地,入座宾客席位,唐嘉路局促不安,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他感觉格格不入,甚至想回家了。
没过一会儿,有一道柔和的女声问他:“你好?”
唐嘉路干巴巴地打声招呼。
女声大方地作自我介绍:“我叫丁付雪,在盲人体验馆工作,也做配音工作。”
唐嘉路不知道那什么体验馆,但听到盲人二字,像找到伙伴似的,立即问:“你也看不见吗?”
“对,这里每桌都有几位看不见的人。”
丁付雪听到他说也,就知道他也是视障人士。
江亦征、涂瑀、江雯羽、许昼明、高劲飞等人坐在最前面的头桌,还请了许多来宾,有宁絮的那两位大学同学,还有江逢盲人体验馆的员工们,以及一些江家旁系亲戚。
唐嘉路第一次接触除了江逢以外的盲人,不免好奇地问:“你平时怎么生活?遇到很多不方便的时候要怎么办?你还会做配音,真的好厉害!”
同桌的其他盲人也跟唐嘉路聊起来,姿态亲近随和,完全不吝惜为这位迷途的后辈答疑解惑。
这些盲人有做按摩师的,律师的,调音师,心理咨询师的,各行各业都有,现在在盲人体验馆工作,或兼职或全职。
唐嘉路心里顿时打开不少,整个人逐渐放松。
从闲聊中感受到他们的善良和温暖。
原来外面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他也有了下次再出门的勇气。
*
“看,我们的娘!”
单雨晴拿着手机为宁絮直播,语调里也充满激动。
旁边还有位专业的摄像师,全程跟拍,记录这重要的日子。
宁絮也激动着,脸上笑容不断,跟直播间的观众说:“可能有粉也有老粉,我做直播和视频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占据我生活绝大一部分,从‘一顿晚饭’开始,你们和我互相陪伴到今天。”
“今天也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之一,我想以这样的形式,让各位共同见证我和他的婚礼。”
弹幕密密麻麻地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