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七初没什么力气。
顾长青对萧容荒道:“醒了就没事了。”
“辛苦你。”
顾长青摆手:“我下江南的时候会去你萧家的钱庄讨回来的,不用客气。”
他自顾摸摸鼻子走了出去。
萧容荒上去看七初:“有没有好受一点?”
七初头晕得很,痛也麻木了,困倦得只想睡觉。点了点头。
萧容荒给她拉了拉被子,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要再这样,我很担心。”
七初撅了嘴,有些委屈,但看到男子熬得红的双眼和眼底的担忧,心登时软了。
“萧容荒。”
正在房内的案上静静翻着宗卷的男子闻声抬头,露出疑问的神情。
在床上女子轻轻挪了挪身子:“我住在这,好像不太好。”
萧容荒咳嗽一声,才说:“没什么不好。”
“我住了你房间,那你住哪里?”
“临凰这么大,我另住一间。”
事实上他这两天担心她,都守在床前,哪里合过眼。
七初本来就是随性的女子,自幼在江湖漂泊,平时也不拘泥于礼教,但这时却坚持:“我还是住回原来那屋子好了,住在临凰,毕竟不妥。”
萧容荒心想事关女子闺名誉,也就顺着她,轻轻地说:“你平日住那屋太冷,临凰旁的望星虽然空着,但平日都是有人收拾着的,也暖和些,我让人收拾下,让你住进去。”
七初全身的伤口都疼得厉害,也没什么力气多想,点了点头。
却不知望星在修建之时,就依畔着主楼,作为临凰的子楼,居住的就应该是与临凰主人长伴的人。
晚上顾长青来望星给她诊脉,盯着七初笑容暧昧,七初心头凉飕飕的,直说你笑什么。
顾长青反倒板了脸,说冻伤之处有些溃烂。但应该已无大碍。
夜里萧容荒看着她喝了药,七初说不习惯睡觉旁有人守着,于是人都被打了去。
她喝了药,头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却在半夜醒了过来,全身的伤口都在疼痛,身上着烫,周围一片漆黑,七初动了动手,却没有力气去握住床边的一杯茶。
就这样睁着眼熬着。
想着等天亮,有人过来就好了。
模糊中,似乎看看了天熹微的光亮,而她也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七初昏昏糊糊中,睡了又醒,但脑子似乎总不清醒,模糊中听到顾长青心急的骂声,又有人来握住了她的手,手掌冰凉,她身子热得实在难受,不自觉地把脸也靠了上去。
于是那双冰凉的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她的脸,充满爱怜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听到低低的声音:“七初。”
那个低沉的熟悉的声音,在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