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似乎已经传来了皮靴马刺错落有致的声音。
“他们来了!”
“美狄亚?”
“火烈鸟”
紧蹙了眉,突然间欺身进来,冷不防的出手扣住他的腕,一脚踢开阳台的窗户:“走——”
仿佛像是被老鹰抛出了鹰巢一般,苏尔曼几乎是一瞬间以完美抛物线姿态跌落到已经一片狼藉的后街,凭借在米兰军校历练出来的敏捷身手在地面上滚了几滚。
几乎是在同时,身后那一排并不高大但是精致的建筑在一瞬间腾起熊熊的火焰,仿佛红莲一般向天空蔓延。
隐约便有女子婀娜的身影在火焰里若隐若现,美丽不可方物。
这来自古格的年轻人露出骇然的表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俊朗的脸被周围的炽热的空气炙烤,呆呆的流下两行泪来。
贝城的沦陷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塔伦人安逸的太久几乎忘了战乱是怎么一回事,当战争突如其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怎样去反抗。
“凯贝罗少将干什么吃的,他去哪里了?!”
弗朗西斯伯爵从剧烈而震撼的事实中缓过神来,铁拳握紧。
“我在这里。”
皮靴马刺的声音作响,身穿蓝色军服的中年男子踩着石板阶梯拾级而下,暗淡的光线里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身后的士兵鱼贯而入,军刀耀花了人的眼。
“你——居然——”
弗朗西斯的眼睛几乎出血,刚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
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刀枪相互撞击,血肉分离的声音和战士厮杀的呼喊惨烈如歌。
仿佛是明白过来了似的,弗朗西斯的眼里划过一丝阴狠的色彩,几乎是在瞬间掌如鹰爪,没入安妮卡颈项上白皙的肌肤。
美丽的公主在瞬间将红唇要出了血。
“伯爵阁下,请冷静!”
凯贝罗骇然道。
“冷静?”
弗朗西斯冷笑一声,“到了现在还需要解释么?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用了什么手段取得亚格兰的支持,并且让你们这些人倒戈,不过如果这个女人死了,你们这些人也没有指望了吧?”
“您的近卫旅背叛了您,他们接受了汉密尔公爵的示好,而我们只是不想有一个懦弱无能的领主和骄横跋扈的执政官而已。”
凯贝罗少将悠悠的道来,慢条斯理的摘下因为战斗而沾染上鲜血的白手套,瘦削的手指微微扣起——
一道银色的弧线流星一般划破了室内的阴霾。
一枚银色硬币如利器一般扎入伯爵的手腕,随着凄厉的呼痛声翻出狰狞的伤口来。
脸色苍白的公主从鹰爪之下惊魂未定的逃脱。
伸手敏捷的士兵如狼似虎的扑过去,在伯爵的踉跄倒地的同时将军刀加到他的脖子上。
大局已定。
厮杀一直持续到凌晨,即便是身处市中心的官邸也依然免不了被兵祸洗劫一空的命运。
妮塔波曼带着自己的人马不费吹灰之力进驻官邸,一把将躲在床头一个角落瑟瑟发抖的洛瓦·德拉大公拖了下来。
法贝伦靠在自己客房的玻璃窗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狼藉的地面,鲜血、残剑、还有往来穿梭的士兵,一束淡白的月光打在他的眼角,依稀流露出残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