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
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oo1会搁浅。
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
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
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
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
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oo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
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
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
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
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
“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
“咸鱼,你说呢?”
“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
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
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
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
“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
“嗯。”
“这要请示我们徐所。”
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
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
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o’,已经没地方了。”
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
“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
“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
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过一份通知文件。”
“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
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
“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
“你说拆就拆?”
“水上11o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
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
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o’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
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
“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
“这不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事?”
“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
“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
“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
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
,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
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
“谁在这儿指挥?”
“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
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
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
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
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