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一道跟着九山劝,让穆淮保重龙体。
穆淮口头推诿了几句,却并不十分坚持,顺着他们的话头便将这事儿交给了许统领,打算回勤政殿休息去了。
秋萤离得几人极近,起先听得唐才人被掳走时,心中不可抑制地慌了起来,待渐渐冷静下来时正巧听得几人在劝穆淮好生休息,抬眼一看,果然便见穆淮面色极差。
秋萤心念飞转间,想起穆淮那药还未解。
唐府托人将这药送进来时便说了,此药非云雨不可解,若是穆淮这会儿便走了,还需得寻一个女子来解药。
皇后也好,陆婕妤也好,或是那些从皇子府里带上来的姬妾也好,总归不是唐家人。
这样一来,唐家处心积虑做的这些,都是在为旁人做嫁衣了。
秋萤是知晓这药的药性的,捎话的人是直接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她,再由她转述给了唐才人,说起来她比唐才人还要更清楚这药。
秋萤不由得动了心思。
反正穆淮这药需得要人来解,为何不能是她呢?她是唐家的家生子,自然算是唐家人,也不枉唐家费了这样大的心力。
更重要的是,待这药的依赖性发作,穆淮便离不得她,到那时,她怎会还是一个小小的侍女?
秋萤在心中打着算盘只觉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很快便能一步登天,摆脱奴籍自个儿做主人了,便趁着穆淮往殿外走失,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而后装作崴了脚的模样,往穆淮怀里跌取。
秋萤想着,穆淮面色这般难看,想必正忍得难受,她只需要稍稍主动些,一切便都水到渠成。
穆淮眼角余光见唐才人身边那宫女凑了过来,微微皱了眉。
这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穆淮刚升起这个念头,便见那婢子歪了歪身子,竟是要往他身上靠过来。
穆淮冷了神色,正要往一侧偏开,让那宫女直愣愣摔在地上便好,却不想已有人动作极快地制住了他。
堂堂大燕皇宫,竟混入了刺客,还掳走了皇帝最心爱的妃子,许凌身为羽林卫的统领,心中多不是滋味。
羽林卫以保护皇城为己任,却不想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事情,许凌只得绷紧了脑中的弦,不错漏任何蛛丝马迹,想要将功折罪。
因此在觉察到一个陌生的婢子往陛下身边靠去、意图不轨时,许凌反应极快地直接将人掀翻在地。
只是这婢子看起来毫无身手,不像是来行刺的人。
许凌一时拿不准,便朝穆淮请示,要如何处置这名婢子。
穆淮垂眼瞧着地上惊慌失措的秋萤,沉声道:“带下去审一审,唐才人失踪,她也许知晓什么。”
第27章解药
秋萤被羽林卫架下去时,眼睛瞪得老大,似是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羽林卫早已将毓秀宫围了起来,近旁的几座宫室也派了人把守,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疑之处。
穆淮环视四周,见羽林卫有条不紊地细细搜寻着,于是吩咐许凌不可掉以轻心,便带着九山几人离开了。
许凌见穆淮不仅未斥责羽林卫,反而如此放心地将事情交给自己,似是让他将功折罪,心下不由得更慎重几分,只怕辜负了穆淮这份信任。
于是许凌带着羽林卫搜寻得更仔细了,连最易疏漏的角落里也全都上摸了一遍。
穆淮出了毓秀宫后,径直往永安宫行去。
姜宁这会儿正往桌上摊着一本《女诫》,提笔抄得有模有样。她这段时日来安安心心待在永安宫,并未刻意打探殿外的消息,且毓秀宫那边刚生变故,若非有意探听,是没那般快传到永安宫来的。
因此当穆淮进来时,姜宁灵只当他同往常一样,还是在唐才人那儿做戏了一番后,来她这儿填肚子的,便抬起头瞧了他一眼,又极快地将目光落回到宣纸上:“陛下且等等,臣妾很快便写完这一页了。”
穆淮淡淡应了声,而后踱步绕去姜宁灵身后,见桌案上已铺着三五张写好了的纸,再往上些,是一本书页崭新的《女诫》。
见姜宁灵神色认真,一副不愿被打断地模样,穆淮笑了一声,从她身后虚虚拦住她腰身,将人圈在怀里:“不过随口说了一册书,你倒是抄得认真。”
姜宁灵显然将心神更多放在纸笔间,听得穆淮这话,只随意应了两声,怎么听怎么有些敷衍。
见姜宁灵这般认真,穆淮不禁也起了几分好奇,原本不关心她在纸上写写画画些什么,此刻也将目光落在了她笔间,想瞧瞧她究竟在《女诫》中悟出了何等值得她这般认真的真谛。
待看清姜宁灵在纸上写的什么,穆淮不禁失笑。
这哪是什么《女诫》,分明就是前朝司马氏题的一首小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