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诸事由詹事府总领,左右春坊协助,若有想家的,待会儿便可出宫,春祭结束孤再派人通知。”
大家垂头相觑,没有人吭声。
这话说的,在场大都过了束之年,不是总角小儿需要回家找娘。
何况陪读们并非一直住在东宫,每旬有三日假期。
有什么想家的。
东宫第一次办差就跑路,谁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太子也不意外,语气淡淡:“既如此,自去詹事府报道,会有人告知你们办什么差。”
顿了顿:“南宫若谷。”
冷不防被上司点名,南若一愣,等了半拍,没等到再点其他人的意思,只能起身:“臣在。”
太子掀了掀眼皮:“你来担司祝之职,祭祀时诵念祝词。”
语毕施施然离开。
傅卓与谢元崇紧随其后。
留下众人齐齐看向南若,神色各异。
“看什么看!”
夏侯淳将视线瞪走,扭头拽拽南若袖子,“走,去我殿中说。”
南若颔:“好。”
夏侯淳住的是宫中安置皇子的殿宇,离东宫有一段距离。
两人没有在宫中搭乘舆辇的资格,只能步行。
南若权当锻炼,顺便欣赏皇宫景致。
夏侯淳絮絮叨叨说着这几天宫里生的八卦事,哪个伴读闹出什么笑话啦,又怎么捉弄傅卓啦,又有宫女勾引太子哥哥被处罚啦云云。
“……她还以为太子哥哥真的关心她,其实是说她蠢,太笨啦,也是,不笨怎么会青天白日在御道上就勾引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最讨厌人无故碰他……”
这叫洁癖。
南若心道。
喜洁,在古代是值得赞颂的,可以与品性挂钩,可古人不知道,过于喜洁是病,就太子以往的表现来看,明显已经到了病的程度。
不过他身份尊贵,没人敢随意往他跟前凑,又有一堆人服侍,倒也不影响什么。
好像也不是。
南若眼中掠过古怪。
太子后院至今没有传过喜讯。
太子虽然还未娶妻,但女人是不缺的,后院明确有份位的好像有七八个,没份位估计更多。
按照皇子育就给安排人的规矩,怎么也得四五年了。
没一次喜信,这显然不正常。
如果太子洁癖影响到了夜生活,那就事大了。
寻常官宦勋贵人家成亲前闹出子嗣不是好事,一般都会注重些,譬如原身受生母影响,心中暗暗决定有嫡子前绝不让妾室通房怀孕。
可太子不一样,太子多子多福是幸事。
站在东宫的立场上,恨不能太子三年抱俩。
好像有哪里不对。
唔,理论上可以三年抱n。
后宫佳丽三千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如果——
等等,他干嘛操心别人生不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