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便真有个姓王的来提亲,就是姑祖父王鼎。
他比姑祖母小三岁,官宦人家出身,可到了他父亲这代,因失职被裁撤,很快郁郁病逝,他母亲也跟着去了,留下他一个,他本身官窍不通,也不喜仕途经济,只钻研风花雪月——此为褒义,样样都极烧钱,很快家道中落。
无人知晓他与姑祖母是如何相识的,总之两人火成了亲。
姑祖母别的没有,钱一大把,姑祖父什么都不用干,只继续玩他烧钱的活动,家里家外姑祖母一把抓。
放在现代,会被人耻笑软饭男。
但在这里,已经算极好的丈夫了,不纳妾不喝花酒,除了有点小爱好,什么都听妻子的。
就像此时,姑祖父愿意站在大门口当迎宾,乐呵呵没有半点不自在。
见到南若,主动跑过来,四十岁的人,却还像个孩子似的:“谷哥儿来了!”
南若扶额,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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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别院
二十
南若立时下马迎上去,王鼎是长辈,长辈可以随意,他却不能不尊礼数。
王鼎上来拉了他就往里走:“快快快,你姑祖母今儿个睁眼就念叨着你了,憋了一肚子话要同你说呢!”
“拙哥儿几个还在车上……”
南若象征性挣扎。
王鼎就唤来跟他一起迎宾的小儿子王博:“老三过来,我先带谷哥儿去见你母亲,你去招呼拙哥儿几个。”
南若就对着走过来和他如今年纪相仿的少年笑道:“博表叔。”
少年笑眯眯诶了一声,还煞有其事的回礼:“大侄子近日可好?”
南若也一本正经回话:“劳表叔惦记,尚可。”
而后两人相视而笑。
姑祖母三个儿子,最小的王博只比小若谷大一岁,他未进宫当伴读前,两人时常玩在一道,后来也未疏远,姑祖母三五不时支使王博来南宫府陪他。
于小若谷而言,博表叔似兄似友。
笑意还未淡去,南若就被王鼎拉走,两人只能容后再聊。
别院的格局与寻常宅邸不大一样,尤其姑祖母夫妇随性,全按喜好来,进了大门先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四周用矮灌木围了起来,正值春日,挂满了红的粉的黄的鲜花,空地里铺满了草坪,两头各摆着一个球门,是蹴鞠场。
说起来,如今流行的蹴鞠规则也是女主带来的,在这之前蹴鞠的球门是高高架起来,犹如牌坊般,中间一个圆洞,叫风流眼,踢进风流眼便叫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