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臣妾只是有些头晕,皇上不必&he11ip;&he11ip;”坏了,说着说着还真晕上了。
顺治见我的样子赶紧叫常喜把来喜和袭人叫进来,我行了个跪安礼:&1dquo;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陪皇额娘说话。”
太后点了点头,我又朝太妃也行了个礼,古代真是麻烦,就算原来没晕,行完这么多礼也要晕了。
回到坤宁宫,本以为顺治晚一点会过来,谁知并没有,只是派常喜送了些滋补的药膳,并嘱咐我好好休息。我心有隐隐有些失望,失望?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我&he11ip;&he11ip;竟然在盼着他来吗?我就要变成他后宫中众多望眼yù穿的怨妇中的一个了吗?
不!不行!历史是不可逆转的,我不能明知眼前是个火炕还瞪着眼往下跳,不是么?命中注定他永远不会属于我这个皇后。史书上不也是记载&1dquo;孝献皇后,董鄂氏,内大臣鄂硕之女。十八岁入宫,上眷之特厚,宠冠后宫。顺治十三年八月,立为贤妃。十二月,晋封皇贵妃,行册立礼,颁赦。十五年三月诞下一子,封荣亲王,上称&1squo;此乃朕第一子也。’十七年八月,薨,上辍朝五日。追谥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皇后。”这些记载无一不说明顺治对董鄂妃的爱是多么的qiang烈炙热,可惜,悲剧就是悲剧,就连他们的孩子也只活了不到三百天。
我正是清楚的知道这些事,所以这两年来,我刻意封闭自己,不与后宫的嫔妃和事非有太多接触,甚至连皇后的职责都放手让佟妃接管,为的就是想平静的渡过这几年时间,然后再潇潇洒洒的出宫,去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我这几天刻意不去想有关于顺治的事qíng,每天努力把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而顺治也十分配合的没再来坤宁宫,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摆脱了顺治带给我的心动感觉之时,传来了襄亲王病危的消息,太后下旨让襄亲王和乌云珠两日内火完婚,我哑然,太后还不知道,这赐婚的懿旨正是襄亲王的催命符,催得越急,襄亲王去得越快。
转眼便是襄亲王与乌云珠成婚的日子,本应是件开心的事qíng,可偏偏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天色就yīn沉沉的,让人的心qíng都跟着烦燥起来。
刚用罢早膳,来喜就领着气喘吁吁的李福走了进来,李福一见我便急道:&1dquo;娘娘,太后急召!”
&1dquo;怎么了?”我让来喜端了杯茶给李福,李福也没推辞,喝了一大口顺了顺气才说:&1dquo;襄亲王病逝了,现在皇上和太妃都在慈宁宫。”
&1dquo;什么?”我猛的站起,&1dquo;什么时候的事?”
&1dquo;听说是今儿早上,福晋的轿子还没出门,襄亲王就挺不住了。”李福一脸急色,&1dquo;娘娘,太后还等着您呢。”
我急忙招呼袭人她们为我更衣,襄亲王终于死了,但却不是我想像中的自尽身亡,而是病死的,不过如论如何,这个倒霉的襄亲王还是死了,终究也没娶成那个孝义双全的董鄂氏乌云珠。
我匆匆赶到慈宁宫,刚进门便听到太妃抽抽咽咽地说:&1dquo;博果尔临走前说,希望皇上能替乌云珠再指户好人家,不要误了她的终身&he11ip;&he11ip;”
听到这话我微微皱眉,这襄亲王果然是对乌云珠一往qíng深,临死前还对她念念不忘。快步进了室内,只见太后一脸疲色地坐在暖炕上,太妃满脸泪痕地靠在软垫上,佟妃在一旁轻轻地替太妃揉着胸口,顺治则背对前门口站在那里。佟妃见我进来,便要起身行礼,我摆了摆手,微微屈膝道:&1dquo;臣妾恭请皇上圣安,太后、太妃金安。”
太后见我进来微微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顺治慢慢转过身,嗓音沙哑地说:&1dquo;皇后不必多礼。”他的脸异样的苍白,眼圈微红,我心中恻然,顺治的兄弟之中,只有博果尔与他年龄相近,如今博果尔正当花季却bao病身亡叫顺治怎能不伤心。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或许,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空间,一屋子人就这样静静的呆着,只有太妃出低低的抽泣声,这时常喜从门口闪入,轻巧地来到顺治面前,顺治看着常喜,眼中闪动着哀伤,半晌,才低声问:&1dquo;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1dquo;回皇上,”常喜躬着身子道:&1dquo;恭亲王府的灵堂已准备妥当&he11ip;&he11ip;”话还没说完,太妃便痛哭出声,紧跟着全身哆嗦,太后见状道:&1dquo;佟妃,陪太妃下去先歇着,有什么事等下午再说,让太医随时伺候着。”
&1dquo;是。”佟妃连忙叫宫人掺了太妃,又行了个礼这才下去,太后对我说:&1dquo;皇后,陪皇额娘出去走走,让皇上自个儿呆会。”
我随着太后走出门外,太后叫苏茉儿和李福留在原地,我上前扶住太后,我知道她有话要对我说,可是已经走出了老远,她还是一言不,我担心地看着太后,她皱头紧锁,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她看着我的眼睛,凄然地说:&1dquo;太医明明说博果尔还能撑一段时间的,怎么会突然病qíng加剧?难道&he11ip;&he11ip;历史真的&he11ip;&he11ip;不能扭转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太后则用力的反握住我的手,眼中流出两行清泪:&1dquo;我真的接受不了皇上有一天也先我而去。”
我轻声说:&1dquo;您是太后,是大清国最坚qiang的女人&he11ip;&he11ip;”
&1dquo;是,”太后打断了我:&1dquo;我是太后,也是个坚qiang的女人,曾经多么难熬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可我更是一个母亲,让我这么坚qiang的动力,是我的儿子,如果我失去了他,我什么都不是!”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变得有些凄厉。
我眼眶一热,险些流下泪来,太后的眼睛转也不转地望着我,眼中有着一丝期盼,她期盼我告诉她,历史是可以扭转的,她的儿子不会离她而去。但我却让她失望了,我别过脸去,两道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太后接受不了,我呢?我能接受的了吗?
太后身子一颤,险些摔倒,我连忙扶住她,太后轻轻摆了摆手,哽咽着说:&1dquo;皇后去看看皇上吧,帮我好好劝劝皇上,叫他&he11ip;&he11ip;不要过于伤心。”
我无奈地退下,转身回到正殿,常喜正在门口伺候着,见到我远远地便跪下,我走到他面前,低声说:&1dquo;起来吧,我进去瞧瞧皇上,暂时先别让人进来。”
我进到殿内,顺治仍像刚才一般背对着门站着,我怕吓着他,故意放重了脚步,让他知道有人进来,他没有回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现,原来他真的好孤独,不知怎地,我的心酸酸的。
我走到顺治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悲伤和无助,我半拥着他,让他坐下。
顺治木然地坐在那,好一会,才缓缓地说:&1dquo;朕自小就与襄亲王的感qíng很好,他活得很开心,好像没有任何烦恼一样,而朕却每天被这样那样的事压得喘不过气来,朕很羡慕他。他说他喜欢自由,朕便不给他任何差事,他说想跟他额娘在一起,朕便下旨让太妃出宫跟他同住,他说他喜欢鄂硕家的女儿,朕便将董鄂氏指给他&he11ip;&he11ip;朕&he11ip;&he11ip;我只希望他能一直开心的活下去,可谁知道,他竟然死了&he11ip;&he11ip;”顺治的声音己经开始颤抖,我看着他的样子,开始有些明白,在顺治心中,博果尔是他的替身,一直替他开心地活着,同时,博果尔也是顺治的梦想,顺治盼望着有一天也能像博果尔那样无忧无虑。可现在&he11ip;&he11ip;博果尔死了,顺治失去的,不只是他的兄弟,他的玩伴,顺治失去的,是他的梦想!
我站在顺治身旁,将他的头揽在怀中,轻声道:&1dquo;泄出来,会好一点。”人人只道他是大清的皇帝,却忘了他才只有十九岁。
顺治轻轻摇头:&1dquo;不,朕不能哭。”
&1dquo;你可以!”我抬起他的脸,看着他痛苦的眸子:&1dquo;你现在不是皇上,你是福临,是失去了最亲的兄弟的福临。”
顺治看着我,将我拉进他的怀中,让我坐在他的腿上,紧紧地抱着我,脸埋在我的颈侧,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我的颈间传来湿湿凉凉的感觉,我反拥着他,像抱着一个无助的孩子,听着他压抑的哭声,我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紧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终于也流下泪来,这就是皇帝,连哭都不能哭得痛快。
第一卷第十一章接纳?
襄亲王的追悼会在三天后正式举行,顺治也前去吊唁。听说乌云珠在得到襄亲王的死讯后便不顾家人的劝阻毅然脱下喜服改穿孝服,以未亡人的身份去给襄亲王守灵,太后和皇上知道后相当赞赏,我心中也十分佩服,毕竟她还没有真的嫁给襄亲王,她这么做,相当于放弃了她后半生的幸福。
看来这个乌云珠,并不是我当初看到的那样柔弱不堪,而是一个相当有担当的坚qiang女子。难怪顺治会&he11ip;&he11ip;
头七过后,襄亲王便入土为安了,由于襄亲王生前有言,不要耽误了乌云珠的终身,所以顺治便下了一道旨意,让乌云珠回家,不必再以襄亲王福晋的身份待在亲王府,日后再替她择一户好人家。
顺治自打那天在我面前哭过后再没来过坤宁宫,大概是怕丢脸吧,我心中想。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襄亲王过世已一个多月了,这期间我经常去见太后,陪她聊聊天,解解闷,对孝庄,我始终有一份难以言喻的亏欠感,而太后在经过了襄亲王的事qíng后反而对我亲近了一些,经常跟我说些心底话,说话时哪里还是尊荣的太后?分明只是一个孤寂的女人。
&1dquo;皇额娘,感觉怎么样?”我躺在躺椅上,脸上贴满了切得薄薄的huang瓜片。
&1dquo;嗯,清清凉凉的。”太后躺在另一边,脸上也贴满了huang瓜。
今我见太后皮肤有些gan,便教她做huang瓜补水面膜,起初她执意不肯将huang瓜贴在脸上,后来还是我先以身示范,太后才也将信将疑地照做了。
&1dquo;皇额娘,这个huang瓜面膜是补水的,赶明儿咱们再试试美白的。”因为我们脸上有东西,说话时嘴部动作不能太大,所以说话时都有些吐字不清。
&1dquo;那又要贴什么在脸上了?”太后问道。
&1dquo;美白面膜有好多种,最常用的是将珍珠粉、蛋清和蜂蜜混在一起涂在脸上。”我随口说了一种方法。
&1dquo;听着倒像是吃的,苏茉儿,”太后叫道:&1dquo;赶紧把皇后说的记下来。”
&1dquo;是,太后。”苏茉儿的声音中包含着浓浓的笑意。
呵呵,我自然是知道做huang瓜面膜时的脸有多么&1dquo;壮观”,就像一只乌guī趴在脸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