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病,人人闻之色变,一时间承恩侯府门可罗雀。京里也添了一流传,世家大族有两怕,一怕天家二怕唐五醉酒。这庭院深深,谁家还没有点秘辛?也就是唐五会投胎,有镇国公府护着,不然早不知死在哪个暗巷子里了。
大中午,唐五睡眼朦胧地自欢情阁走出,歪着脑袋望了一眼天,右手甩着挂在腰间的玉穗,仰着脑袋挺着肚子吊儿郎当地去往东向。身上的银子都用光了,他只得回镇国公府吃饭。
咻咻……咻……
吹着口哨,路上的行人都躲着他走。唐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面上的笑愈发张扬。
路过状元楼,进出楼里的士子连看都不欲看他一眼,面上尽是厌恶。
唐五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晃晃悠悠地到了海韵楼的地界,两眼发红地望着那涌进铺子里的人,抽了抽鼻子,皇帝养暗卫那是花钱如流水。可他明里暗里干的也不比暗卫少,竟是一个子的赏赐都没。
毫无天理!
还是走吧,在这看着,皇上也不会让他沾海韵楼。两眼盯着海韵楼,两腿挪啊挪,挪离了海韵楼的地界不影响他勾头继续看。脖子酸了,一回头,一个裹着粉色斗篷戴着帷帽的香香姑娘撞进了怀。
大街上这么多人,唐五自是顺势抱紧美人沾便宜,感受着手下的紧绷,直觉好像有点不太对,隔着帷帽就凑近“亲香”
。这种戏码每年都有几回,送上门的不是腻了迎来送往的歌姬,就是妄想攀镇国公府这门富贵的商户女,他早已习惯。
“美人儿跟爷有缘,爷最喜欢露水姻缘,”
鼻尖在帽纱上蹭了两下做做样子,唐五一手虚揽着发抖的女子,一手去撩帽纱,两眼微眯嘴咧开,舌舔舐着唇,样子极其猥琐。
只是待看清女子容貌,整个人都僵了,怎么会是她?下意识地松开手,就想撇清。
可惜晚了,陈元若扒着他的右臂就哭:“呜呜……你毁我清白……”
唐五扭脖子扫过这满大街的人,若说奉安国公府的九姑娘诬赖他,肯定没谁会相信。而他也确实抱了她,可……可这姑娘不能娶啊?
在岳丝阁等了一早上的陈元若哪容得他抵赖,仰着脸就冲着他哭,素净的小脸上满是泪。她可没跟钟家姑娘抢,是钟家姑娘不要的。
瞧着她这样,唐五是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是被算计了:“我后院女人很多,欢情阁里都是我的红颜知己……”
“好女不从二夫,你毁了我的清白。”
“我没,”
他就抱了,大冬天的衣服穿得厚,他什么也没摸着。
不过一个时辰,满京城都知镇国公府的唐五公子当街调戏了奉安国公的嫡幼女。竖子还不想承认,要不是有那满街的百姓作证,还真拿他无法。
驾……驾……
一队十三匹油光水亮的高头大马疾驰入京,同时范德江和礼部尚书闫冬铭携圣旨到了明月里弄宁诚伯府。
圣旨来得突然,宁诚伯府是一番忙乱,待门庭清扫干净,香案贡品全部摆上后,礼部尚书扯着嘴角,干巴巴地笑着开始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宁诚伯之女李氏安好,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性资敏慧,朕躬闻之心甚悦,诚心聘以为妻……钦此!”
宁诚伯府除了老夫人和李安好,全傻了,包括四岁的宏哥儿,这圣旨在说什么?
哒哒哒……律,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看着宁诚伯府门前的禁卫,立时下马跪下,他还是比皇上晚了一步。
范德江听着声,那是都不敢拿正眼去看燕布政使。宣旨的礼部尚书也有点懵,这圣旨是皇上亲手所书,在到宁诚伯府前都是范公公捧着,所以他也是宣完旨才知道皇后有着落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安好叩首接了旨。宁诚伯两兄弟神魂归位后,是欢欢喜喜,旁的人不管欢喜与否,都得跟着扬起笑脸。
谢恩之后,老夫人这心总算是落地了,含泪看着孙女儿捧着的圣旨,还真是好事多磨。
范德江亲自上前搀扶李安好:“贵主,皇上怕惊着您,特地让奴来知会一声。今儿过午时,将有禁卫入驻伯府,还请您安心。”
“有劳范公公了,”
李安好抬首望去,目光穿过禁卫,欲要上前见礼,却被男子抬手阻住。
该面对的终要面对,范德江别了贵主,缩着脑袋领着燕茂霖进宫,今儿这天比昨日要寒凉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