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过上前扒她眼皮的爪子,陈元若不欲再多言,一个翻身骑上作乱的男人,将其摁倒,张嘴笨拙地盖住他的口。
黑了心的小白兔,唐五无奈不再追问,只送到嘴的美味,他是不会放过。
与镇国公府仅相隔两条街的齐国将军府,前院沉岳堂并无灯火,檐下两道黑影一前一后地站着。
“唐逸清成亲,镇国公世子唐逸幽竟没露面?”
站在前的那道身形魁梧的黑影声音尤为浑厚。
“唐逸尘也不在,”
立于后的黑影要相对瘦削一些,“在宫里传出懿贵太妃病重前,皇帝召了唐逸幽进宫。”
“能确定懿贵太妃是什么时候病重的吗?”
瘦削黑影摇首:“自皇帝娶妻后,后宫里就没得安生过。宁诚伯府三姑娘李氏安好手段心智不逊男儿,后宫、内务府都已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根本就无暇他顾。且近日宫里盯得紧,一有谁妄动便会被换下送进慎戒司,我们的人已经折了过半,不能再大意了。”
“李氏安好,”
魁梧男子语调中并无不稳:“燕唯的外孙女?”
“是,燕舒安的女儿。”
魁梧男子冷嗤:“怪不得贤亲王舍不得动手杀之。”
“李氏安好年岁近双十,已过参选之龄。此女素来又少在外走动,无人猜到会是她。皇帝瞒得也紧,直至圣旨降临时我等才晓。而那时其舅父燕茂霖已抵京,贤亲王忙于平户部的账,宁诚伯府又有禁军护卫,他不会冒险行事。”
雨滴打在瓦脚,细小的水滴四溅,三两落于鹰钩鼻上,魁梧男子敛目:“你说皇帝会不会是在懿贵太妃病重后才召唐逸幽进宫?而这些日子,唐逸幽之所以未露面,是因为他不在京城。”
“大哥的意思他去了延陵?”
瘦削男子凝神细想:“近来镇国公和奉安国公陈弦在朝上站队分明。难道南漠兵权之争,皇帝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禁卫未有异动,那定是去了南千门大营,”
魁梧男子语气之中终于露了不快:“可惜了,因密旨一事,唐嵕早将我们插在南征军里的暗子杀了个干净,不然现在也不用在这胡猜。”
“大哥,若真如你所想,那徐博义就留不得了。”
闻言,魁梧男子叹声闭目,久久才再出言:“让虎狮卫赴延陵。”
“唐逸幽、唐逸尘?”
“杀”
相比沉岳堂的暗黑,宫里乾正殿那是灯火通明。皇帝拿着今日傍晚欢情阁天己呈上的密信,面目暗沉地背手立于殿门之外。
好样的,他的齐国大将军竟然敢无诏回京,看来西北军是尽在掌握之中了。
“皇上,”
天甲跪地请令:“擒贼先擒王,臣去杀了杨嵊。”
皇帝勾唇,凤目寒冽,轻语说道:“不急,”
舌扫过牙尖,“西北军还掌在杨家手里,且杨家暗部势力尚未现,现在就杀杨嵊后患无穷。”
这口气他忍了,不是惧杨嵊之势,而是怕两军对垒,生灵涂炭,“杨嵊敢私自离开鹰门山,说明杨氏族在西北军里扎根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