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晌过去,梁辰从沙发上起身:“行了,这次的事不怪任何人。即使是生活在最安全的国家,以年为计算单位,受到致命武器的攻击概率也有260分之一,死于谋杀的概率是11000分之一。要怪,就怪概率。”
此言一出,梁父、梁母好一阵无语。
他们一直很头疼这个儿子,别说吵架了,就是坐下来一起聊会儿天,十次有九次都会词穷,无语,接不上话。
他们在商场上厮杀惯了,有口才,有心计,偏偏就是没遇到过梁辰这种逻辑的,简直就是话题终结者。
梁父吸了口气,说:“不管你怎么说,这工作不能再做了!还有这公司,也不能再开了!你给我早点回家,学着怎么做生意!”
梁辰抬眼,再平静不过:“我今年二十四岁。按照法律规定,已经可以以自己的行为进行任何民事活动,只要不违背法律和公序良俗。”
梁父:“你!你自己也说了,你二十四了,你怎么还这么叛逆?”
梁母也说:“辰辰,你就听你爸爸的话吧!”
梁辰扯了扯唇角,声音很轻:“过去十年,我一直在听。”
比如,让他一个人去英国,去美国,接受治疗。
梁父、梁母一同愣住,面面相觑,脸上都浮现出愧色。
梁辰定定看了他们一眼:“这周末我就不回去吃饭了,唐朵身上有伤,等她好点,我再带她回去坐坐。”
话落,梁辰走向门口,立在门边又顿住:“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
梁辰回到乔家,已经临近傍晚,他在冰箱里翻出点菜,又叫了两个热菜,焖了一锅米饭,等菜上桌,这才去卧室里叫唐朵和乔蓓蓓吃饭。
端坐在饭桌前,唐朵像是个废人。
乔蓓蓓洗完手回来,已经开始啃鸡腿了,唐朵只能傻呆呆的看着。
等梁辰折回来坐下,唐朵已经耷拉脸了。
梁辰不紧不慢的拿起筷子,夹起蔬菜递到她嘴边。
唐朵看了他一眼,不情愿的张嘴,边嚼边说:“我也想吃鸡腿。”
梁辰:“现在还不行,暂时以清淡为主。”
唐朵便不再说话,一顿饭吃的有点憋屈,尤其是一直闻着那肉香,连电视里都在播做红烧鱼的节目。
临近尾声的时候,乔蓓蓓吃饱了,坐到一边乖乖的看动画片。
梁辰开始收拾碗筷,问:“待会儿有事么?”
唐朵静了一秒,才知道他问的是她。
她举起双手:“我这样还能有什么事?”
他说:“好,那我洗完碗,咱们聊聊。”
唐朵:“嗯。”
……
唐朵不知道梁辰要聊什么,趁他洗碗的时候先去了一趟洗手间,脱裤子有点费劲儿,穿裤子更费劲儿,但幸好能独立完成,唯一的好处就是,吃饭便后不需要洗手了。
等她出来,梁辰就在卧室里等他,他坐在椅子上,背脊笔直,双腿交叠,大腿上还放着纸跟笔。
唐朵挑了下眉,坐在床沿,瞅着他:“你要给我心理辅导?”
卧室的灯光有些发白,明晃晃的打在两人脸上身上,明净,光洁。
梁辰神情很淡,眸色漆黑:“以后咱们要继续做搭档,在那之前,有几件事还是要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