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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杜家,气氛却全然是另一种景况了。
杜堤脸色阴沉,紧咬着牙根哼笑道:“我说那姓洛的怎么腰杆子一下子就硬起来了,原来是找到了这么大的一个靠山。真是狼子野心,他当初故意打伤我来激怒大哥,就是为了算计我们杜家吧。”
对他这一番怨毒的蠢话,杜川并没给出什么回应。他此时身后叠着两三个软枕,半仰半躺地倚在床上,腹部还裹着伤,白布条下透出隐隐的血色——洛九江那一刀劈得又重又狠,直拖出了一道直逾半尺的伤口。即使已经敷上了一层灵药,他肌肉一动起来还是牵扯的生疼。
过了片刻,他才低声道:“我思虑不周,给父亲添麻烦了。”
“不怪你。”
杜樟阴沉地说道。他僵着一张脸,想起这次交涉中赔给洛家的东西依旧要心痛的一哆嗦,“是我们得到消息太晚了,不知道洛家那小崽子竟然走了这样的大运。洛家小辈中俊才辈出,长此以往其势必不可抑,你要杀那洛九江可没有半点错。”
只是他口中虽说着谅解之词,表情却森冷的很,显然胸中还憋着一口难以宽解的郁气。
“父亲别生气了。”
杜川又劝了一句,转头冲着门外喊道:“今天下午捉回来的那几个人呢?”
便有属下将几个五花大绑的仆役压进屋来。这几人本是杜家安在洛氏里的钉子,可是却连洛九江拜了那位为师的消息都打探不出来,自是因为洛家早就对他们有了防备。
今日杜家步步紧逼,和洛氏脸皮都要扯破之际,洛族长曾把这几个人提出来扔到杜樟眼前,只是杜樟毫不心虚,又拿话推了出去。
而等到洛沧强势插手事态,杜家一败涂地的时候,这几人也被杜家护卫带了回来——然而如此废物的细作,还留着有什么用?
他们让杜樟丢了好大一个脸!
杜川阴毒地一笑,质问道:“我父亲仁慈,一年到头花重金养着你们,你们却全然不知感恩,一点有用的消息也带不回来。既然如此,那双见事的招子、听事的耳朵,问事的舌头还留着有什么用?”
这几人当下就明白了杜川的言下之意,纷纷脸色苍白地求起饶来。其中有人胆子格外小些,当场便涕泪俱下糊了满脸。
这些人大多都是后来被杜家收买,只有一个是早年从杜家出去的,很熟悉这位大公子的脾性,一时间便牙齿打战,半个字也吐不出了。因为他清楚,依这位大少爷早年养成的性格,这处理尚还没完……
“剜了眼睛,刺聋耳朵,再剁了那条没用的舌头。把四肢都给我砍了,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杜川狠狠地命令道,“拖出去,现在就办!”
属下一声不敢吭地把这几个鬼哭狼嚎、连连求饶的仆役拖到了院子里。他们全程都深深埋着头,眼神也不敢乱飘一下,生怕触了此时族长和大少爷的霉头。
“父亲别为这些蠢货气坏了身体。”
听着屋外飘来的一声声惨嚎呻吟,杜川快意地舔了舔唇角,“您刚刚不也说了吗,非战之罪,全是这群废物故意敷衍,不肯出力——事已至此,您看我在七岛大比时对上洛家那小畜生该怎么办?”
掩不住的血腥气已经透过薄薄的窗纱渗了进来,杜堤似乎有点坐立不安般的在椅子上挪了挪,时不时便忍不住向窗外张望一眼;杜樟却舒展了眉头,像是出了口恶气一般的松弛下来。
“毕竟还在那位大人眼皮下,就不要做得过分了。”
杜樟思考良久,才慢慢道,“川儿,委屈你输给洛家小儿一场。反正只要是大比前十就能入那秘境,等到了秘境里,洛九江一个黄口小儿,还不是任你揉圆搓扁?”
“好。”
杜川露出了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笑容,“那寒千岭不是号称和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吗?他最好祈祷自己别进前十,他一旦进了前十,我便把他们两个全都一网打尽!”
“大哥说的是。”
听闻此言,杜堤眼也不向外瞟了,急忙吹捧道,“我看那位大能最后必能看出大哥胜那洛九江、寒千岭百倍千倍,转而来收大哥为徒亦有极大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