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
小妈微微一笑,似乎因这问题而进入回忆,神色有丝缅怀。
她娓娓道“当年,我是跟着夫人陪嫁过来的。老爷与夫人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早就让双方父母给订好亲了,他们一同念书、一同吃、一同玩,长大了还一同到国外进修。而我是夫人的父母从孤儿院领养回来陪她的。虽是领养,但他们一家待我极好,尤其是夫人更待我形同亲姐妹,总让我跟在他们身后,所以,我才有幸目睹他们相知、相惜、相恋、相爱至结为夫妻,然后生下赤魑他们九兄弟。可恨的是,十五年前一场连环大车祸夺走了他们的生命,使年纪轻轻的赤魑得咬牙撑起那么大一间公司。当然,觊觎这一切的人不是没有,是赤魑太厉害了。不久便把众人收得服服帖帖的,然后把公司扬光大,才有今日这局面……”
小妈看了丁梵妮一眼,继续说“赤魑身为长子,自然得挑起家庭重担。十五年来,他将全部心力投注在事业上,忙得没时间谈感情。我不知道你们小两口是怎么认识,又是如何进展到论及婚嫁的,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女孩,而且赤魑一定很爱你。所以,你们要惜福,知道吗?人与人之间难免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但夫妻床头吵、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小妈并不无知。
丁梵妮这才了解自己与他的一举一动落入小妈眼中,小妈没开口并不是因为她不懂,也不是因为她迟钝,只是不愿自以为是地批评、训诫。
“大智若愚”
指的就是小妈这种人,是吗?
不过,对于小妈说他爱她的那句话,她可有异议!
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互不相识,更别论有“进展”
那回事,这桩婚姻,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因为父亲挪用公款,司徒赤魑借各取所需之名于是订下的一笔交易,并不是父亲编的那一套“喜欢”
、“聘金”
等等的谎言。虽然她不愿相信心目中的好父亲会自编自导出这种戏来,但既定的事实,她已无力去作其它的挣扎或辩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幸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司徒家”
并不如传言中神秘、诡谲、冷漠,实际上,他们仍像一般家庭一样生活着。简而言之,大家都同样生为人类,只是社会地位不同,及一些以讹传讹的推测,才形成了这种隐约的阶级现象。
“可是,小妈,在他们成长过程中,若不是有您这位”
小妈“,他们怎能个个如此成器呢?相信赤魑这十多年来能将心力放在事业上,必定是因为他晓得您会把家中的弟弟们和一切处理妥当,令他无后顾之忧。所以,小妈不只是他们第二个母亲,更是他们的助力、倚靠和生命的支柱。”
丁梵妮有感而。
小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瞟她一眼,埋于拌馅之暇,道“瞧你把我说得好伟大!其实,我只是尽本分而已。”
“我是实话实说。”
小妈抿抿嘴。
“唉,即使他们九兄弟都已经长大了,但他们在我心中永远都还是孩子,我视如己出的孩子。现在,赤魑完成了终身大事,我算了了一桩心愿,这孩子辛苦了这么多年,是该多为自己的未来想想了……梵妮,不要嫌小妈多嘴,小妈希望你能多体谅体谅赤魑,好不好?”
“我--我会的。”
丁梵妮有点儿不确定又有点儿心虚地应。
“大家相处了这么多天,你对这个家的人事物都还适应吗?”
“嗯--小妈,这十多年来,难道你没想过要结婚吗?”
丁梵妮憋不住,仍是把这疑问脱口而出。
人皆免不了有七情六欲,就当年而言,她还很年轻,如何能如此无私地将一生奉献给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们呢?
小妈摇摇头。
“没想过,大概我天生对那事少根筋吧,一心一意照顾这些孩子,倒没注意外头有什么男人是可以托付终生的。再说,我也怕我的爱不够分给他们兄弟以外的人。”
丁梵妮感动地注视着小妈,心想这般伟大的胸怀几乎可媲美上帝了。
血亲固然是不可抹灭的重要一环,但人与人之间还是贵在“真心”
吧!尤其是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那一种。
比较起来,也许司徒赤魑比她更幸运些,虽父母双亡,可还拥有小妈,而她呢?父母健在,却分隔两地……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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