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由民的说法。”
他笑眯了眼,看到宝宝时表情滞了滞,不过随后就又复热情,“可不就是乌鸦,守望边陲,就着长城过活。”
“自由民,而非野人,看来你倒是被睡服了。”
“那是为了职责,”
他感叹,“有个老头告诉我,誓言只是人生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肩上的责任,所以,杀死心中的男孩。”
“这话的意思,是说你要回去?”
他思虑万千,黑黑的长遮住了侧脸,沉默地像是一尊黑曜石雕像,过了很久才回答。“是的,我属于北境,这里太热了。”
我坐到他对面,“那你可以和我的人一起动身,我正要派出大军西向。”
“直接去北方吗?在白刃河口登6,还是在泪江登6?”
“不,那是第二步了,恐怕——”
“你是说,红王放弃了自己的故乡?”
他闻言知意,直接问出。
我意识到,这恐怕,很难被琼恩所接受,但是没办法,计划就是如此,而且不得不如此。
“不是这样,你得理解,我要和丹妮莉丝汇合,”
我解释,“依照我们对征召期和行军度的估计,在三叉戟河畔才能最大化地团结军队。如果直接在北境抗敌,洛恩王国就要单独承受第一批异鬼和尸鬼带来的伤亡,那——”
那样的话,伤害全是我担着,那么我和丹妮莉丝的实力对比,就会变得很悬殊。
他定定地看着我,看出了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容更改,这便愠怒地抿起嘴:
“是啊,‘你们’,你是个国王,我懂的,而我们只是一群被遗忘的边民而已。”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声音变得很低沉,“是,我理解,你的分析很对,我没资格让他人去为北境献出生命。”
“哇?”
宝宝好奇地看着这个男人,怎么啦?
“抱歉,这一次,北境会死伤惨重,抱歉,琼恩。”
“没必要,”
他站起身,“我知道你很有力量,你和异鬼战斗,杀死冰龙,而我要千辛万苦才能勉强做到你的一半,我知道你可能是梅丽珊卓所说的亚梭尔·亚亥,我也知道你会集聚力量对付北方来的风暴,但是这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你要走了?”
你有国王的职责,我有我的,属于守夜人的,不足为道的职责!那确实什么都不是,没人在乎,平民视之为刑罚,贵族视之为流放!可是我已经过誓了,我要守护的不止是你所守护的东西,更有你放弃了的无数性命,你眼中合理的牺牲。”
“这很不明智,”
我试图劝阻,“想想你的——”
“兄弟?战友?女人?都属于被您放弃的范畴!抱歉,这么说吧,荣光,我所知道的所有名字,全都天杀的在北边吃雪,说不定现在已经两眼放蓝光了!”
我寸步不让:“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有认识的人在北方,但是我必须作出取舍!”
他面容缓和下来,至少看上去如此,“抱歉,我知道,您英明而睿智,这一点在布拉佛斯我看得出来。”
他将剑背好,“诸神与你同在,我在北方等着王师到来,这一次,别再像铁王座一样,找给我们千般理由,百般借口,就是不见半个援兵的影子,王上,不求您是史坦尼斯国王,但求您眼里除了王冠之外,也把长城放在心上。”
我没什么话说,人生已然殊途。
“抱歉,这确实不是你的错,我们不一样而已,”
他最后叹了口气,“尽快北上吧。“
“我不想看着你去送死。”
“我本就不该好端端活着,长城坍塌,前后都出现尸鬼的那一刻,我以为天塌了,是你救了我,我知道,或许你真的是预言中的希望。”
我看着他走出门厅,脚步声渐渐淡去,一同淡去的,还有那年相拥时,他崭新皮衣上的皮革味道。
坐拥可能是世界上最富丽堂皇的宫殿,北方那朴实的梦已然淡去。
直到声音消失之后很久,我才自失一笑,估计到了七国,在艾德·史塔克那里,我还得洗一脸口水。
“看到了吗,宝宝?”
我揉揉撒拉软软的小脸,“人哪,总是会变的。”
但实际上,我和琼恩,依旧是当年的模样,只是乍然现了对方的真面目。
当天夜里,英雄男儿艾德瑞克突然造访,他是荣誉卫队成员,甚至不需要通报就能进,只要我不在洗澡或者裸睡都成。
结果就是这个小青年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一屁股躺上了长椅,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怎么了?你身上香水品种可真多。”
我哄着娃娃。
“这里娘们都挺花哨,多内尔实在是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