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面庞,整个人都呆住了,僵了半天,才颤颤巍巍抬起封似月的胳膊,从公子怀里钻了出来,又面壁足足一刻钟,才瘫着一张脸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天很快大亮,封似月醒来,在身边没有看到陈酿,又四处张望,发现陈酿又不见了。
又过了会儿,陈酿从洞外走进来,手中拎着一只兔子,生起火来,坐在火堆边面无表情地开始剥皮。
封似月抹了把脸,过来道:“哪儿抓的?”
陈酿抬头看了眼封似月,道:“下面的林子里。”
封似月看着他给兔子剥皮放血,笑道:“我昨天忙活了一早上,连兔子的影都没见到,只打下来一只鸡,肉硬得要死。”
陈酿的唇角勾起一个十分浅的笑容,埋头处理兔子的内脏。
兔子上火烤后,香味很快唤醒了里面的二位姑娘,安初瑶伸着懒腰爬起来,问道:“什么这么香?”
封似月头也不回:“可爱的兔兔。”
安初瑶:“……”
陈酿被逗笑了:“可爱?那镜眠等下还吃吗?”
“当然要吃。”
封似月漫不经心地向后靠坐着,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点勾人的邪异,“兔兔越可爱,就越好吃。”
片刻后,安初瑶与楚纯柔互相帮忙束了发,也凑了过来,安初瑶对着烤兔子露出同情的神色,道:“真香,就是有点小。”
封似月道:“你不觉得残忍哦。”
安初瑶笑道:“我以它果腹,大不了吃完替它超度一下。都下山历练了,哪儿那么矫情。”
亲眼目睹安初瑶一定要住豪华客栈吃奢华酒楼的陈酿与楚纯柔:“……”
安初瑶又朝封似月挪了挪,有些好奇地打听道:“我听阿楚说了些,你是溯回洲封家的?”
封似月颔首:“是。”
安初瑶道:“我只听说封家有位公子才名出众,叫,叫……”
封似月道:“封原河?他是我堂兄。”
安初瑶道:“不记得了,也许是吧。但封镜眠这个名字,我是真的没听说过。”
封似月道:“正常,我没名气。”
安初瑶道:“多闯一闯就有名气了,就像我爹,从前也是个没名气的剑修,现在都是扶疏一峰之主了。”
“令尊是?”
封似月随口问道,并懒懒地拨了下火堆。
安初瑶露出笑意,道:“我爹叫安切,急切的切。”
封似月道:“哦。”
安初瑶:“……”
封似月后知后觉补了一句:“扶疏派的掌门不是也叫安切?”
安初瑶有些不高兴了:“那就是我爹!”
“一门之主,厉害厉害!”
封似月口中称赞着,却坐起来给兔子翻了个面,还问陈酿道:“你于烹饪之道如何?我是一点都不会的。”
陈酿道:“没关系,我会,我在笼雾峰掌过勺,储物戒里也有调料。”
封似月想起陈酿每天晚上要负责整个扶疏大食堂的事,略微安心了些。
安初瑶还想说什么,又有些赌气,索性闭上嘴了。
而封似月这大直(?)男完全没察觉到哪里不对,还询问陈酿要不要给兔子刷一些蜂蜜,他觊觎林子里那个马蜂窝很久了。
陈酿无奈地说现在得罪一窝马蜂不是理智的行为。
很快,兔子熟了,皮烤得酥脆,陈酿将两只后腿分给安初瑶和楚纯柔一人一只,剩下的,他都给了封似月。
“镜眠吃吧,我辟谷。”
他低着头道。
封似月头一次被让食,有些啼笑皆非,道:“我这里辟谷丹最多,还是你吃吧。”
“我……”
陈酿又有些脸红,还没想出新的理由,就听见封似月说:“你多吃点,好长身体,现在还没我高呢。”
陈酿一下子接过兔子啃起来。
封似月笑着摸了摸陈酿的头,从怀里取出瓷瓶,倒了一粒辟谷丹吞了。
解决完早饭,封似月收拾了一下洞中的物资,抽出剑来升上天空,对其余三人道:“旁的方向我都找遍了,只剩南边那些废弃的佛寺与村落还未去过。你们是跟我一起,还是大家再分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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