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说出这一句话,一根鞭子就狠狠抽落在了他的心上。他宁愿她哭,他宁愿她恼了他打他骂他,宁愿她一看见他就别过脸去不睬他。可她只是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就让他知道,在她心里,前尘种种,他和她,都完了。
龚揆则眼中寒光一片,默然良久,才道:“四少什么时候动身北上?”
她不能这样!
汪石卿沉吟道:“是顾小姐。四少和她已经闹了一阵子了,不知道今天又出了什么事。”
他是错了,可是她不能,不能因为他错了这一次,就抹杀了他们之间的所有。
郭茂兰传了虞浩霆的话,邵朗逸微一颔,汪石卿则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郭茂兰悄声说:“是顾小姐的事。”
汪石卿点了点头,不再作声。这边一散会,龚揆则便叫住了他,两人走到楼前的草坪中间,龚揆则才沉声问道:“四少那边怎么回事?”
虞浩霆拥着她,解开自己的外套,把她的手暖进自己怀里。
虞浩霆目光一颤,声音艰涩:“你不知道……”
她仍是静静的,既不躲闪也不挣扎。
卫朔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四少,顾小姐性子柔韧,不会的。”
他看见她锁骨边上有微微的擦伤,是他戎装上的领章刮伤了她。他想跟她说,他气疯了,他喝了酒,他是太在意她了……
虞浩霆上了车,低低吩咐了一句:“快一点。”
可就算这样,他就能这样对她吗?
郭茂兰见他目光忐忑,脸色竟有些灰,心中骇然,连忙答了声“是”
。
他说不出口。
等了约摸十分钟,电话那边才有了动静,虞浩霆听罢一言不便撂了听筒,对郭茂兰道:“我回去一趟。那边的事情有朗逸和石卿,你在这里盯着,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到官邸。”
6军部的电话催到第四遍,谢致轩终于上楼来敲门:“四少,6军部那边请您过去。”
虞浩霆只是默然,一直到他觉着她的身子一点一点暖了过来,才终于放开她:“昨天的事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他替她裹好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郭茂兰看了看表,才刚刚九点过半,便试探着问:“四少,会开完了?”
虞浩霆抬眼瞥了他一下,并不答话,只是握着听筒,郭茂兰从他神色之间看不出什么端倪,也只得默然。
她听见他在外头吩咐人:“好好照看小姐,她身边不要离开人。一会儿叫大夫过来看看。”
他连忙起身摇了摇头,虞浩霆也不说话,径自走进去拨了电话:“还没有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你去叫一叫,我在这里等着。”
他给了她那样的痛楚和羞耻,然后一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