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峫醒过来的时候胖子还在睡。
他有心想要知道现在的时间和日期,可这已经不太可能。
自从进入了献王墓范围内的虫谷,因为特殊的陨石力场导致一切机械与电子设备时好时坏无法正常使用。
他来到这里应该已经过去了很久,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在第七天回去报平安,不然的话,小花儿肯定要借学艺不精的由头再把他打个半死。
哦亲爱的龙纹棍,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念。
吴小佛爷命苦,吴小佛爷他没法说。
他瞟了眼被扔到一旁的黎蔟晃了晃神,片刻后收拾起情绪越过他看向闷油瓶。
那老小子脱了外套里头的黑色小鸡卫衣在身上毫无违和感,长身而立站在门边向外瞧样子看上去莫名认真。
露出的半边侧脸一如既往的勾人。
是的勾人,在邪帝的世界,恐怕只有这么一个人堪称对他有着致命的蛊惑力。
就是不知道透明玻璃外头这黑黢黢阴森森的墓道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他在看他。
近乎贪婪的凝视。
这样极具侵略性的视线怎么可能不被人形战斗机感知,但不知为什么,那人生生止住了自己回头的动作,假装什么也没察觉。
只有一点一点蜷【quan,二声】起的指尖在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现在,这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吴峫的眼底似乎闪过一抹暗光,又迅隐没换上了另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
他站起了身睡脸朦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站在了张起棂身后。
“小哥。”
像是怕吵醒了睡觉的人,他压低了声线靠的极近,像是个巨大的树袋熊整个人都贴到了面前人的背上。
老神仙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微微侧了头看他像是在回应。
那双漂亮的眼睛常含无谓与淡漠,偶尔也会出现痛苦,绝望与迷茫,可此时只照映出属于吴峫的脸。
吴小佛爷的喉咙有些紧,他眯了眯眼睛忽的脑子里冒出一个词。
渎神。
兴奋,无法压制的刺激感像电流般从心口涌向全身。
吴峫觉得自己坏掉了。
却又无法抑制只想遵从本能。
他干脆的贴了上去,又一点一点向前倾,直至最后在张起棂浑身戒备紧绷的状态下,将下巴放在了他肩膀上。
“你在看什么?”
试探,被默许。
吴小佛爷从来都是个得寸进尺会顺杆子往上爬的存在。
下巴蹭了蹭肩头,嘴上在问,心思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看粽子。”
闷油瓶感受着脸颊边的呼吸,像是之前积压在心底的焦躁或者什么别的东西被渐渐抚平,抿抿唇转头继续向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