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马车上。
苏父瞧了一眼身着紫色锦衣,头插玉簪金步摇的南初,拉过他的手轻拍了拍,安抚道:
“不要紧张,一会去了孟府有爹爹在呢!”
南初紧抿唇瓣,双眸疑惑望着苏父,询问道:
“爹爹,今日您去孟府商量妻主与孟哥哥的婚事,我,我一同去是否不太好?”
苏父听罢皱了皱眉,不赞同地看他一眼,反驳道:
“如今沅沅不在,你是她的大夫郎,又是正夫,此等大事一起去有何不可?”
说罢,他叹了口气,劝慰道:
“此事来的突然,你没有准备慌张也是正常的,一会到了地方,有爹爹主持大局呢!”
南初闻言,视线顺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
“嗯,好。”
一刻钟后。
马车稳当地停在了孟府门口。
苏父和南初才下车,明显是一直等候在外的孟忠,便凑了上来,对二人施了一礼后,引着苏父和南初进了府内。
正堂。
孟主君呷了口茶,神色有些焦急地往外望了望,转头对孟家主疑惑询问道:
“这苏府的人怎么还没来,会不会是路上有什么事儿耽搁了,听说苏宅离咱们孟府也不远啊!”
孟家主瞥了大夫郎一眼,又瞧了下外面的天色,挑眉道:
“现下才巳时,你心急什么?”
孟主君听自家妻主这么说,收回目光,转头看了孟家主一眼,叹口气低声道:
“唉,这不是咱家云岚命运多舛,今年事事不顺,把我这当爹的给弄怕了,而且,听说那苏沅去年才入的书院,今年便考中了童。”
“连咱们女儿每回回来,都夸赞她是个有大才的女子,我这不是害怕出现变故,万一她愿意对云岚负责,这苏父不愿意怎么办?”
孟家主抿了抿唇,正要说些什么话,安慰一下大夫郎,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轻咳一声,坐正身子朝外看去。
只见。
孟府二管家孟忠满脸带笑,身后领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往正堂内走来。
孟家主在看到前头年约三十六七,与苏沅面容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时,心里瞬间明了,这应该就是苏父了。
她理了理衣袖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对已到近前的苏父行了一个平辈礼,笑言道:
“想必您就是苏主君了吧,幸会,幸会,一路上过来辛苦了,快请坐。”
苏父也回了一礼,几人一番客套之后,他带着南初在下落坐,侧过头,轻笑道:
“今日苏沅去了书院,再过不到一月时间就是府试,这学业耽搁不得,便由我这个当爹的上门来商量婚事,希望孟家主与孟主君莫要归罪才好。”
孟家主闻言摆了摆手,眸含感激之色看了苏父一眼,感慨道:
“岂敢怪罪,都是苏沅心善,昨日入湖救了我家云岚,才惹上的这桩婚事。”
“要不是我与他爹爹心急,害怕拖得时间长了,于名声不利,又怎会劳烦苏主君一大早的上门,该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
说罢,她端起手边茶水轻抿一口,清了清嗓子,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道:
“不过要说到这婚事,不知苏主君有何打算,可否说来听听,我们两家也好有商有量把事情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