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以外,谁去拿都不行。”
多么熟悉的话语,就好像洪书鸣和骆伽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哪怕许久未见,都如此心有灵犀。
姚桉嘲讽地想。
心口被木棍不停捅着的钝痛第二次袭来。
她的话就是那根捅得最厉害的棍子。
他直视骆伽,压低了嗓音,“哪怕是我?”
向来温柔如柳絮轻轻漂浮在水面上的声音此刻低沉沉的,如同浸入了几块冰,却并不是想要冻伤和他同处于一个空间的人。
冰冷中莫名透出几丝伤心欲绝的味道。
骆伽仿佛没有品出他话里翻滚的情绪,缓慢且坚定地摇头。
姚桉点头,“我知道了。”
他双手插兜,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正欲转身,骆伽又问,“你在公寓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姚桉背对着她,话语里的冰冷尚未消散,带了点喑哑,“比如呢?”
比如什么?
他也不知道想要骆伽说出个什么。
是要说出金妮的名字?说出她和金妮的过往?抑或是别的。
其实他不必如此拧巴。
只要骆伽问了,他说就是了。
反正早晚都要告诉她的。
可姚桉不想这么轻易地告诉她。
明明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骆伽偏偏紧巴巴地来问他。
他在不爽。
无名的怒火混杂着其他无可辨明的情绪在他心里燃烧着,烧得他快要流出泪来。
大门透过来的光过于刺眼,他眼角鼓胀着涩意,脸上也像被太阳暴晒过,火辣辣的。
姚桉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不对劲,所以他没法直接面对骆伽,只能给她留一个背影。
他不想让他的这副样子被她看到。
也许她也根本察觉不出来。
姚桉苦涩地勾起了嘴角。
他等着骆伽说话。
空气里是久久的宁静,连频道的声音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骆伽终于开口了。
“算了。”
她说:“不耽误你去工作,等你空闲的时候再说吧。”
“等你回来哦。”
就像是掠过湖面的一阵风,似乎多了些轻柔安抚的意味,把柳絮推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