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晟彦的眼睛先是不可置信,继而也浮现出笑意,“真是太好了,估计等到年后出圣旨?”
林鹤搓了搓手指,“应当是吧。”
到了腊月二十八,林鹤也开始了休沐,他难得和儿子喝了点酒,林晟彦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喝了点酒,眼睛格外灼亮,滔滔不绝说着自己准备做些什么事情。
“建安府一共下辖了五个县,达英县的话,地质环境和郧安差不多,也可以种花,种草药。”
“花露目前只有郧安有,但是这花露太赚钱了,我其实过来的时候,听到了不少操着外地口音的人过来打听花露,毕竟是背靠郧安,只是一个小县,之后我就算是做了建安知府,在这么多钱财面前,只怕还是会有人不断试探怎么制作花露,迟早有一天,其他地方应当也种鲜花,做花露。花露不像是玻璃,除非是汪家,一般都不会去碰这个产业。”
“要多划一些地方种药材,这一次襄西还有蕲乐都是在建安里,我想,让整个大齐的行商都来这边买药材。只要在这里买药材,就绝对不会以次充好,炮制的药材一定是到位的。”
林晟彦和林清薇一起读书的时候,初窥了八股的魅力所在,他知道了那些看似平淡的圣人之语应当怎么去读去思,知道了圣人为什么是圣人;在松林书院,他幸得名师指点,知道了字的韵律,哲思,知道了什么叫做书画合一,多了许多的兴趣爱好;而和父亲……
林晟彦想着,他见到了读书的最终目的,读书人所追求的大道,那就是当官为民做主。
林晟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浑身都在发热,筷著敲在碗上,唱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林鹤已经醉了,听到了这话,身子也直了起来,他荒腔走板地唱道:“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少陵野老的诗在这种情况下格外动人,让林晟彦眼眶里的泪水落入到了杯子里。
旁边偏厅里,隔着帘子就听到了这荒腔走板的腔调,老夫人忍不住笑道:“昭昭还没听过你爹爹唱歌吧。”
林昭点点头,“是头一遭。”
“当时你爹爹考试过了的时候,就是这样,哦对了,还有一次更高兴,那是知道我定下了你们娘,当时就醉着唱歌,别提多闹人了。”
柳氏一下就红了脸,看着一对女儿看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老夫人,说这些做什么。”
林昭和林清薇偷偷笑了起来。
老夫人忽然冲着林昭说道,“你姐姐定的亲事就是她喜欢的,到时候给咱们小昭昭找夫婿,也要找个得你心的。”
刚刚害臊的是柳氏,这会一下霞光满面的就成了林清薇了,林昭倒是不害臊,姐姐及笄和下定的那一日,她还和小鱼儿们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尾巴上有不少功德金线的小红尾告诉她:
“昭昭,今后一定要找喜欢的。要过一辈子,两家家世相当很重要,相互喜欢也很重要,毕竟要扶持携手一辈子呢。”
昭昭当时本来有些害羞,耳朵都红扑扑的,结果小红尾跳起来,用冰凉凉的尾巴拍了拍昭昭,“不要害臊,有时候害臊来害臊去,就不知道关键信息了。”
其他小鱼儿七嘴八舌地说道:“就是就是,这件事有什么说不得的?昭昭不要担心,要是记得住信息,还可以让小红尾大哥去查一查功德簿。”
林昭奇道,“功德簿?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