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岭是个很美的小镇,在零几年时就有了几家歌舞厅和网吧,也算是繁华得很,每天早上都会有秧歌队排练,这也大大的促进了镇里的消费,车站村距离太平岭也就是二里地的路,说说笑笑,老远地就闻到了镇里小摊美食的香气。
“老板,香肉汤来五碗,多加点葱花香菜,多给点肉,别总是抠抠搜搜的。”
孙瑞泽进了小镇,看到一家市门口的小摊,貌似很是熟悉,熟练地从小摊桌子底下拿出折叠小木桌和椅子就招呼飞羽一家和秀华坐下了。
“哎呀泽哥,看你说的,你啥时候来俺亏待过你,等着,必须得管饱。”
小摊老板估计也和孙瑞泽熟悉,娴熟地捞肉剁碎,淋上高汤之后,那略有些奇异的香气霎时充斥周围,就连只剩下一口气吊着的小飞羽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前辈。。。。。。”
秀华还想提问却被孙瑞泽摆手打断。
“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肚子里丁点油水都没有,就算不被那个没有脸的玩意儿弄死,也得活活饿死了。”
不得不说这邋遢大叔也是个会生活的主。
在美食上桌之后,也不管旁人眼光,这孙瑞泽直接撸起袖子猛猛干饭,直到满头大汗又直接起身蹲在椅子上,哪里有世外高人的丁点模样。
“老哥你这汤。。。。。。今天的味道不太对劲呀。”
孙瑞泽看着手里的空碗微微皱眉,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那老板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也没被众人现。
“嗨呀,什么都瞒不过泽哥这一张嘴,这不新琢磨了个配方,今天就摆起试试看。”
小摊老板一脸谄媚地来到孙瑞泽跟前递了根烟,看着吞云吐雾还不忘揉搓脚跟的孙瑞泽,就连飞羽的父母都升起了一股子嫌弃。
“咱的眼睛就是尺,咱这鼻子比狗灵,走吧,老柳离这还有点距离,估摸着快到铁北了。”
看来孙瑞泽这个邋遢大叔也是比较熟悉这里地形的人。
整装待,母亲抱着小飞羽,父亲背着满满一箩筐的贡品和香烛,这还是受了孙瑞泽的点拨,看来就道行来讲,秀华可能与孙瑞泽相差不了多少,但这眼界和仪式习俗,还是邋遢大叔要懂行得多些。
溜溜达达还带些惬意,一伙人也是沿着刚刚修建不久的柏油路缓缓前行,领头的孙瑞泽叼着牙签时不时地瞥一眼小飞羽,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飞羽父母都是有些心惊肉跳,还以为小娃娃是没救了。
“大师,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们挺得住的。”
还是飞羽的父亲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没什么,这样吧,这小子能活到十二岁的话,我送他一场造化。”
孙瑞泽连连摆手,后又是想到了什么,语毕之时也是掏出来一个带着红色细绳的小金锁套在了飞羽的脖子上。
转眼到了目的地,正值新春,可寒冷的东北让生命顽强的柳树都生不了新芽,三香一辣,猪蹄黄鱼小蛋糕再加上一斤装的红星二锅头,贡品三才摆,香烛桌前插,飞羽的父母依旧端坐柳树两边,这次倒没了椅子,只好席地而坐。
简单的天地堂成型,而孙瑞泽也不似秀华那般高喊咒语,倒是沉默不言叼着香烟,小飞羽在秀华的搀扶下也是三拜九叩,礼毕,老柳树枝丫阵阵摇摆,轻风拂过飞羽脸颊,那没有脸的邪祟霎时被抽出飞羽的身体,在烈日的照耀下浑身散黑气,惨叫声引得在场众人都不住捂着耳朵。
“叫叫叫,叫你奶奶个腿呀叫!震死老子了,你大爷的!”
孙瑞泽一边咒骂一边沾着口水在掌心画着什么,一巴掌就把那邪祟扇出去十几米开外,而那邪祟最终也是化作了一滩绿色的液体,秀华上前用报纸擦了起来。
小飞羽一下恢复了精神,可还是有些虚弱,在父母的陪同下一起在老柳树的枝丫上系上了红色布带,又烧了一大摞纸钱之后就回到了家里。
“不用款待了,记着等小飞羽过了十二岁的时候来找我就是。”
刚刚回到太平岭,飞羽的父母还想着要好好款待一下孙瑞泽和秀华,秀华倒是满口答应,毕竟也是有些亲戚的,但是孙瑞泽却死死盯着辰时吃肉的店铺,一边推辞一边眯着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