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
安二狗把手机扔在岸边上,任它闹着来电提示,‘赵警官’三个大字在屏幕上闪烁不停,合着这警察今天撞了哪路门神,偏粘着他安二狗,电话一直打不停。
“你说不说,说不说!”
安佑武被捆成粽子,半个身挂在岸上,脑袋按进水里,喝饱了又继续喝,折磨了半个钟,意识渐渐模糊,拼了命地换气。
安二狗青面獠牙,要打到他屈服为止,肯交代就押给派出所处理。
奈何安佑武牙硬,还在逞能耐,再拖久一刻钟,就送他去见见地下那一头的彪子李,好替他们兄弟几个捎足够了这份义气。
安二狗越铁了心想要解决掉安佑武。
更是因为二人往日恩怨,这叼毛明明就是杀了人,毒杀了他几个鱼池,挪了尸体,让警察扑了空。
在安二狗的眼中,安佑武就像那些耍畜牲的一样,拿着刀又举着鞭,谁不乖觉杀谁,指不定下一个横尸歹命的就是他安二狗。
杀死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人,然后死了一个糊涂桶,又死了一个彪子李,很难不让安二狗联想到下一个非他,他媳妇不可。
今天他要先下手为强,天合安佑武当死,要先制人,面如槁灰地掐着安佑武死命地灌水,喝饱了再喝。
反复地瞪着河面气泡,内心一点恐惧都没有,这是安二狗第一次要杀人,他迫不及待,他十分张狂。
安佑武终于放弃了挣扎,趴了下去。
那一边盯着半天的队长王邦帅拖着下巴,一伙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安二狗疯了,在歇斯底里,他完全就不像平日唯唯诺诺的样子,太强烈了这画面,简直变了一个人。
见安佑武没动静了,把脑袋提出水面,这模样没死也去了半条命,安二狗还不尽兴,拽着人,粗鲁地晃着反应。
王邦帅和一众队员愣是一言不,动都不敢动。
直到一边响了很久的电话,还在闹着彩铃,队长先坐不住了,要打破这窒息的氛围。
仿佛是安二狗在淹安佑武的同时,也在暴力地淹着众人,这群蛮子杀猪杀羊惯了,还真的没杀过人。
骨子里的淳朴,这一刻竟有些在反抗安二狗的举动。
“先接电话吧,看看那一头的警察到底想说什么,三更半夜。”
王邦帅把手机丢了过来。
安二狗这才舍得扔了安佑武,气喘吁吁地捡起手机,扶着腰先换一口气,换了老大的一口气后,挤眉弄眼一副表情,点开了接听。
“喂,赵长官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安二狗扶着河岸坐了下来,折腾了半天,费尽体力,他渴得不行,干脆把脸趴近河面,吸口水润润嗓子。
那一边在摸查的赵象龙和王大福听到了动静,辨准了方向,隐隐地看着树林后的河坡,微弱的手电光在晃。
便注意脚下这些新鲜的,临时拨乱的草被,踩开一条路径,确定无疑了。
紧接着那一头突然闹出了一声动静,‘哇哇哇’地叫,像是救命的声音,很急促,力气很足。
原来熟悉水性的安佑武卖了个破绽,被大绑着按在水里折腾,眼见不是时候,干脆闭气,伪装放弃了,节省点体力,静等被抛入河,之后再做文章。
哪知天又造化,他假死在一边,突然听到安二狗在喊着;‘赵警官!’
警察来了!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突然像诈尸一样跳跃而起,憋足了老大一口气,对着夜空喊了一声‘救命!’
差点没把众人唬出命来,几个人扑了上去,扣着泥巴把安佑武糊了一嘴。
安二狗如坐针毡,看着动乱,又听到了动静,王邦帅隐隐觉察树林里有动静,一时间都望住同个方向,赵象龙和王大福快步朝这里走来。
气急败坏的安二狗扔了手机,杀戮心暴走。
此时再不解决安佑武,就没机会了,论心机手段,这叼毛八百个心眼,千种方法致人死地。
顾不得谁了,再不动手就迟了!
安二狗扑了上去,骑着安佑武,把麻袋利索一套,赵象龙和王大福已经穿出树林来,眼前一堆人,豁然开朗。
当着两个警察的面,安二狗把套严实的安佑武推进了河里,‘咕咚’一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