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小萧氏计上心来,一把拽过荔水遥推向大萧氏,“你大姨母向来疼你,快为你三姐求个情,十娘的脸既然已经毁了,一辈子也就是个依附兄弟而活的命,用处不大了,何必再搭上三娘,我们三娘这般美貌,又还?年轻,前程还?大着呢。”
大萧氏猛地把荔水遥扒拉到一边去,捏着马鞭直指荔水遥的脑门,一脸的恼怒,“你敢多言,再不许登棠氏的门!”
荔水遥没?防备,踉跄着跌后两?步,扶着椅子靠背才稳住了身子,抬起?头时,已是眼眶泛红,眼泪汪汪的。
荔红枝呵呵冷笑两?声,兀自寻了把靠背椅坐下了,“大姨母听着我阿娘说这一番话?很熟悉是不是?我听着也熟悉,这不是当年,哦,也没?有那样久远,细算来才是大前年的事儿,在您的生辰宴上,棠静韫踩我扬名,您也说了一番类似的话?,说我是个寡妇,名声又在孙家时毁了,能给棠十利用一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为了堵我阿娘的嘴,您拿出了一件镶玛瑙的金镜匣,而我呢,我只能哑巴吃黄连,这口气我隐忍至今,等的就是今日。”
荔红枝蓦的看向棠静韫,“小脸蛋很痒吧,痒的恨不得用手?抓烂,正是我从孙家内宅所得,正配你。”
棠静韫哭向大萧氏,“阿娘,阿娘你为我做主。”
“别怕,阿娘为你做主。”
大萧氏把棠静韫搂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抚,“我听明白了,你就是想报复静韫,但你要知道,我不是吃素的,我再问你一遍,有解药没?有?”
荔红枝两?手?一摊,“大姨母听说过得了花柳病的淫1棍有治愈的吗?我是没?听过的。现?在才刚刚开始呢,先是奇痒难耐,再就是溃烂了,一点点的往肉里面烂,直烂到你的骨头里,最后快死?的时候,棠静韫,你会浑身生蛆,骨头被蛀空,拿小棍子一敲就碎成渣渣。”
刹那,棠静韫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她死?死?揪扯着大萧氏的前襟,哭嚎道:“阿娘,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大萧氏这才慌了,又惧又怒,厉声喊道:“余芳家的、刘明家的进来!”
喊的正是陪同棠静韫前来捉拿荔红枝的那两?个壮仆妇。
小萧氏也慌了,当即起?身把荔水遥拽在自己?手?里,顶到大萧氏前面,“萧雁回,你敢动我女儿一下试试。”
大萧氏搂着痛哭的棠静韫,看也不看荔水遥一眼,冷冷道:“我忍你许久了,你若想鱼死?网破,我奉陪便是!”
荔水遥被拽着,被顶着,似被风雨摆弄的柳条一般,竟还?是荔红枝看不过去,把她从小萧氏手?里扯了出来。
“笨死?了,你不会躲呀。”
荔水遥用锦帕捂着脸,委屈的啜泣。
这时,两?个壮妇应声走了进来。
大萧氏把马鞭子递给余芳家的,冷冷道:“抓住荔三,把她的脸给我抽烂!”
小萧氏护着荔红枝把荔水遥推了出去,厉声道:“你是死?的不成,眼睁睁看着她使?人抽烂你亲姐的脸吗,论亲疏远近,你也该向着你三姐姐,把你镇国公府的老?兵卒都叫来,给我把她的人打烂!快点去!”
荔水遥跌在地上,小脸上泪痕斑斑,却?已是有了决断,“小豌豆小冬瓜进来,把棠氏的人撵出去。”
两?个小侍女闻声而至,大萧氏见状便知这是两?个武婢,心便沉了下去,脸色越发难看。
小萧氏得逞,顿时转怒为喜,哈哈大笑。
大萧氏搂着棠静韫却?是气的浑身哆嗦,脸上青红交加。
荔水遥捂着脸,哭道:“大姨母,你虽然也疼我,但阿娘说的对,论亲疏远近,没?有个我向着你却?不向着亲娘亲姐姐的道理,未免闹到亲戚都难做的地步,还?请大姨母带着人自己?走吧,真让我叫了老?兵卒进来撵你们出去,棠氏的脸面就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