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了瞬间。
下一刻,领头大哥举起的枪口直接抵上了斑目一辉的额头,动作干脆利落。
“不想死就滚开,病秧子。看在刚才乖乖交钱的份上,我还可以再放你一马。”
他啧声道,“否则我就开枪了。”
“是吗?那就开枪试试。”
几人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走前一步,抬手握住那支抵在额头的枪管,半点闪躲的意思也没有。
他不怕死吗?!还是说有所依仗……莫非是异能力者?不可能,异能力者怎么会甘愿在一家小小的便利店当收银员……!
被这股气势所威慑,连那个持枪威胁的领头大哥都愣了一下,没能做出开枪的举动。
“你不打算开枪的话,我就来帮你了。”
斑目一辉唇角浮现出冰冷的笑,握住枪管的手松开,往前伸,在所有人瞪大眼睛的震惊中,按在扳机的位置。随即,他的拇指收紧——
砰!
不偏不倚,一声再闷重不过的枪响后,那个他们眼里病殃殃的虚弱男人,维持着一只手仍旧握紧那手枪的姿势,而垂落下去的脑袋正中间,千真万确被开了个血洞。
就算是真的开枪杀过人,也没见到过这样主动寻死的!在场四人都彻底懵了,大脑陷入被惊惧支配的混乱。
三角眼男人的嘴唇颤抖了下,刚想要壮着胆子说点什么——
恐怖的怪奇秀,在他们面前上演了。
惊骇到连眼球也失去了转动的能力,他们瞪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脑袋在被缓慢抬起,创口边缘的肉块蠕动着向中心填补,仿佛连那细胞也是某种活着的生命,是邪典里不死不灭的旧神复苏。
当他的脑袋重新被抬起,玫红的裂纹竖瞳好似猎食般猛然睁开、锁定他们四人时,一种难以言说的莫大恐惧如同深渊的暗影,在他们心底迅速蔓延,疯狂吞噬再难以维系的哪怕半分冷静。
“你的枪不怎么管用啊。”
斑目一辉握住枪的五指缓慢收紧,那截金属随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被轻而易举地挤压成一团废铁,也让那四人的心脏和腿一起跟随这画面在剧烈哆嗦。
“现在,轮到我的回合了。”
在月光投射下的清辉中,那道优雅的人影被拉长、隆起、扭曲,在此起彼伏的惨叫与哀声求饶中,最终化作了将整条街道都覆盖殆尽的庞大暗影。
——极端的可怖,降临于此。
等那阵嘈杂再度平息下去,恢复寂静的街道上仅剩斑目一辉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手中拿着那卷来自便利店的钞票。
而那四人口吐白沫、两眼上翻的躺倒一地。被吓死或许还算是相对轻松的结局,抑或他们的往后余生都将活在梦魇迷宫般的无限恐惧之中。
斑目一辉很满意自己制造的这幅局面,对付人渣可不需要讲什么仁义道德——也可能是这个世界太过混乱,以至于让他的素质也开始适应性的降低。
无论如何,他完成了自己当初定下的KPI(绩效指标):变身布满了眼睛和犬齿的庞然肉块,把对方吓得san值狂掉,开始语无伦次的求饶与尖叫;但当他让其中一截触手靠得更近,近到在那几个脑袋上空张开大嘴时,他们则纷纷半死不活的厥了过去,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实话实话那场面还挺有好笑的,他好像有点体会到当鬼之始祖的乐趣了。
斑目一辉抬脚跨过那几个人渣,回到便利店。
街道上此刻空无一人,没有其他目击者,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做的,他的真实身份不会被暴露。
——斑目一辉很确信没有目击者这点,否则刚才就不止听到四声惨叫了,多少得再吓晕几个。
说笑的,其实是没有闻到人类的气味,他现在对这个很敏感,尤其是刚才消耗了些平时积攒起来的能量,肚子比往常还要饿上一些。
BOSS!
琴啾像一颗高速炮|弹般,向着斑目一辉英勇冲锋而来,却又在撞上的前一刻扇着翅膀进行空中急刹车,最终稳稳当当落在他抬高的食指上,仿佛是深藏不露的秋名山啾神。
自从这只小肥啾被起名为琴啾后,对他的称呼突然就变成了BOSS,听着还怪不习惯的。
区区老鼠,怎么能让BOSS亲自动手!琴啾发出一声很是愤怒的啾音,但听起来依旧又软又萌。
——还有这点也是,对于[老鼠]的定义范围突然就被扩大了。
“……”
斑目一辉用另一只手指摸摸脑袋来安抚它,“没事,已经解决了。”
但琴啾依旧是很气鼓鼓的模样,斑目一辉只好承诺将下次的老鼠交给它处理,无论是家里的,还是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