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芜打量着宁爅,他神色过分冷淡。
仿佛台上三位美人都没能引起他的兴趣。
哼,装。
上回去青楼找花魁的时候急吼吼的,眼下搁这儿演清高呢?
虞太后淡然坐在高位上,目光如水一般寒凉,既然鸢儿这么不听劝,那就别怪哀家不客气了。
虞鸢指尖的琴音正抚到最精彩的部分,只听见“咔嚓~~~”
一声,琴弦突然断裂。
全场哗然,要知道今夜是殿下的寿辰,琴弦断了,寓意不好,恐怕虞大小姐要出局了。
虞鸢的指尖割出血来,痛意蔓延至心底。
她起身,朝宁旭请罪:“臣女该死,请陛下责罚。”
“罢了,坐下用膳罢。”
宁旭倒也没有和虞鸢一般计较。
在他心中,虞鸢不在爅王妃的选择范围内。
虞鸢含泪回座,台上蒲桃还在尽情的舞着,虞鸢的曲子断了之后,乐师的曲子又接上了。
蒲桃如一阵轻灵的风旋转着,将她身材的柔韧性展露无疑。
那边,安煦浅的画已经接近尾声,她画的这副万里江山图大气磅礴,景色栩栩如生,体现出宁国江山的秀丽壮美。
等她在画作上写下对陛下的祝寿词,这副画作就算完成了。
可没想到的是,她在写祝寿词时,手中的笔忽然落地,笔上的墨水溅在画布上,将万里江山图染上了污痕。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寓意比虞鸢方才断弦还更为不好,这其一,在给陛下写祝寿词时,笔落在地上,这不
是等于在打陛下的脸吗?
这其二,好好的万里江山图上染了污秽,更是天大的讽刺。
眼下还有别国太子和使臣在,真是白白让外人看了一桩笑话。
看来安煦浅和爅王妃也无缘了。
安大人惶恐出列,替自家闺女请罪:“小女无心之过,请陛下恕罪。”
宁旭蹙眉,这么接二连三的出差错,他还能笑得出来就怪了。
他冷声道:“将画搬下去。”
“是,殿下。”
立刻有侍卫冲上去将画架和画抬出大殿。
安煦浅快要急哭了,她跪在地上等着皇上降罪,“陛下请降罪。”
宁旭心烦意乱挥手:“退下罢。”
蒲桃早在安煦浅画笔落地时,便停下了舞姿,这么对比起来,只有她没有出丑。
默不作声的虞太后,此时终于开腔了:“看来还是这位蒲桃和爅儿最般配,八字也最合,看来她是爅王妃的最佳人选,不若,皇帝今日就替她和爅王殿下赐婚罢。”
蒲桃欣喜若狂,她等这一日等了太久,如今终于要实现了。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等着陛下发话。
宁旭瞧了宁爅一眼,用商量的语气道:“爅儿,为父看这位蒲桃姑娘和你甚是般配,若是你没意见的话,父皇今日就……”
汐芜一直都在吃瓜看戏,方才别人不知道安煦浅手中的画笔为何会忽然坠地。
可她却看得很清楚,是墨玄琝动了手脚。
墨玄琝修为深不可测,只勾勾手指,安煦浅手中的画笔便被他
控制住了。
那些溅在画布上的墨汁,也是他弄出来的。
这家伙,表面看着一言不发,暗地里搁这儿搞事呢。
除此之外,汐芜还暗中观察到,此前虞鸢的琴弦突然断了,是因为那根琴弦在琴搬上来之前就被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