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骏显然也没想到,这位居然是自己的狂热粉丝。这会就连谢树元都忍俊不禁,谢清溪则恨不得立即扶着额头,这画风未免有些不对吧。
“我一直想向你讨教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竟能得见,实在是蒋某三生有幸啊,”
蒋苏杭将心中那犹如涛涛江水般绵延不绝的崇拜,一下子全抒发了出来。
就连坐在上首的谢树元都不由咳了一下,想来他当初还是探花郎呢,这小子不过中了个解元,就有这么多人对他推崇不已。
好在谢清骏对于这种狂热粉丝,早已经习惯不已了。他淡淡笑道:“若是蒋兄愿意,日后咱们便可以相互探讨。”
“真的吗?我可以吗?”
蒋苏杭激动地反问。
谢清溪这会是真的恨不能捂住眼睛了,这画面太美,她竟是不敢再看下去了。
好在蒋苏杭说完之后,也终于意识到屋内还有别的人呢。于是他不好意思地冲谢树元抱手道:“谢大人,小生实在是太推崇大公子所做的文章,所以才会这般激动,还请谢大人见谅。”
不过谢树元却不以为然,说实话若是他和谢清骏同时出现,多数人都是追捧着他。毕竟他无论身份和地位都比如今的清骏要高太多。也就只有这等心思淳厚又一心做学问的人,才会只管着谢清骏却忽略他吧。
于是谢树元也微微笑道:“若是蒋贤侄日后对于科举上头有什么疑虑,只管过来问本官便是了。本官虽不才,不过这科举之上倒是能指点你一二。”
这还真不是谢树元吹嘘,毕竟他可是曾经考了全国第三的人物,对于科举应试他可是独有一份心得。
谢树元这番话则让谢家的四兄妹都一惊,要知道他爹自持身份平日从不轻易点评旁人。就算有家中亲戚或是实在不好推脱的关系,谢树元才会勉强指点一二。
而象今日这样的,谢树元主动提出要指点人家的,可是少之又少。
蒋苏杭微微错愕,这会才想起来,自己偶像的亲爹当年可是也得了探花的。他立即正色道:“学生方才无状,还请大人见谅。只是学生自知资质愚钝,所做陋作并不敢到大人跟前献丑。”
“献不献丑是我说了算的,”
谢树元沉声说道。
蒋苏杭立即连声道谢。
谢树元如今看他却是越看越顺眼,多少有些老丈人看女婿的意思。那日的事情他也听明贞说过,这蒋苏杭救人却不失礼。而从今日他的表现看来,他也是个守信的君子,宁死也不愿暴漏别人的秘密,可见这样的人极负责任感。
此时谢树元也听取了萧氏的意见,替谢明贞相看婚事,并不单单只从京城的这些勋贵人家。毕竟如今勋贵子弟因有荫庇,所以极少有人能真正地沉淀下来认真读书、做事。
这等寒门出身的子弟,不仅人品得重,而且还知上进。再加上谢树元又打探过,这个蒋苏杭虽是江南人士,不过父母双亲已不在世,如今只余一个姐姐还在京城。
况且他也调查过这个蒋苏杭,读书确实是好的。上一科乡试虽未得到解元之位,不过也是当时的第三名。他也同清骏一般,并未在隔年参加会试,而是沉淀了四年,又认真读书,才与这科决定下场。
“那日小女明贞受蒋贤侄搭救,她不好直接同蒋贤侄你道谢,所以便由我这个父亲待她谢你,”
谢树元含笑说道。
蒋苏杭立即齐声,恭敬地朝谢树元行礼:“谢大人可千万别这般说,学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还对小姐多有得罪,学生只希千万别污了小姐的闺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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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那人如何?品性可是个好的?”
萧氏知道丈夫这两日正在调查那日在寺中救了谢明贞之人。
一开始她只以为丈夫只是想让那人封嘴而已,可如今看来竟是有招他当女婿的意思。
谢树元道:“如今看倒是个好的,不过上回那个刚瞧着也是不错。这会我可没漏出招他当女婿的意思,只看这小子后头的表现吧。”
“大姑娘如今已经十六了,倒是不好拖了,”
萧氏担忧地说道。
议亲这等事情,少年确实要考察的,不过也不能相看太多,万一这姑娘年纪拖大了,日后再草草成婚,不过是对谢明贞还是对萧氏,只怕这名声都有碍。
“夫人只管放心,这小子对咱们清骏推崇至极,让清骏同他多接触接触,还怕不了解他的性子,”
谢树元满意地说道。
萧氏点头,不过她又说道:“今日我去母亲处请安,她老人家问我贞姐儿和芳姐儿的婚事。说贞姐儿既然退婚了,也需得赶紧相看起来。芳姐儿如今也十五岁了,也需得议亲了。”
说实话,谢家这会光是适婚的少爷姑娘就有四个,清骏和清懋都到了年纪,而明贞和明芳也都拖不得了。不过清骏和清懋因为都要考试,再加上他们都是少爷,便是拖上一两年也是无碍的。
只是姑娘们却是拖不得的,不过要说谢明贞,萧氏是原因管的,就是这谢明芳她却是不愿管的。
这江氏母女三人各个眼高手低的,眼角都往天上长,只怕她给明芳相的亲事,谁都不愿意呢。
“芳姐儿的事只怕还要劳烦夫人了,”
谢树元忍不住觍着脸子说道。
萧氏只斜眼看他,脸上却是深沉莫测的表情,直看的谢树元有些心惊肉跳。待过了好一会,她才没好气地说道:“芳姐儿的婚事我怕是做不得住的。不是我这当嫡母的容不得人,而是芳姐儿眼界素来便高,若是给她找了寻常的人家,只怕她不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