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麻烦转向另一个麻烦从来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而且一种满溢的,几乎快要使他从内而生的强烈冲突几乎快要将他充满。
少年不是什么会随意地摔住所中的物件泄情绪的性格,不过这临时住所原本就没有什么物件给他摔就是了。
系统o17看着少年十足暴躁地翻箱倒柜,机械音几近不敢开口,过了整整几分钟才敢从旁扫描之后提示少年需要寻找的物品所在定位。
少年神情冷淡地打开了之前他一直没有进入过的,蒙着灰尘的房门。
他不触碰房间内的任何一样物品,径直走到了系统所指的定位位置,然后将那个下层抽屉打开,取出了一张旧式的卡。
他并没有丝毫现了什么所谓隐藏财产的喜悦,或者松了一大口气相近的放松感。
他只是出了很冷,很冷的一声笑,然后将那个事物往抽屉一侧简略地一扔。
少年一笑,系统o17感到自己不存在实体的数据核心就跳颤了一下。
他知道少年某类情绪值的已经在此刻到达了顶峰。
在刚刚的短暂剧情冲突结束之后,它的数据库中才自动补完了这段数据。
‘洛梓昱’的母亲和薄家存在很远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血缘联系,那个维系已经无限接近于一种,“世界上任何两个陌生人之间,基本都可以通过六个人来建立联系”
的关系。
太过遥远,所以即使是‘洛梓昱’的母亲弥留之际,也并没有想过通过这联系来为自己的孩子取得什么不及的保障,她只是悲哀地与自己同样将离去的丈夫共同向上天祈求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即使他们知晓,在年幼时离开了他们,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愿望都不可实现,但这是作为‘洛梓昱’的父与母他们最后时刻的悲愿。
有人循着机会找上了他们的孩子,由这几乎等于无的关系联系上了本家远在世界另一端的薄家,然后试图由此索取……“义务”
扶养费用。
薄氏由这堪称“恬不知耻”
的联系攀扯烦不胜烦,但并没有真的由此给予那个伺机而动的鬣狗一般的联络人一笔款项打走那个投机者,而是的确给‘洛梓昱’母亲名下的一张卡定期支付堪到平均值的生活费€€€€就此不闻不问。
联络人在见没有索要到理想的“报酬”
后不知所踪。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告诉他,他和这所谓的某个上位,存在着微渺的血缘关系?
而那人的表现?满意,不满?评判,估测价值,打量?
€€€€去他嘛的血缘。
洛梓昱已经完全烦了,他没有动这个房间里任何一样原本事物的意图,抽屉被没有丝毫耐心但也并未丝毫损坏地合上。
他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并没有摔门,他对这个住所的原主人……他不知道。
少年仅仅是直接回到了卧室,他现在需要养足精神。
第二天,在本该起床换上校服挂上背包上学的时间,少年直接离开了这个住所,带着一张卡。
那是他自己的银行卡。
系统o17似乎隐约意识到了少年可能打算做什么,偏偏,它此刻噤声,几乎不出任何声响。它没有立场,或许……它也不愿。
少年走出了住所所在的街区,随便去了一个二手车市场。
这里的二手车价格不高,而且当场转款付清,并不需要太多手续就可以直接开走。
而少年坐在驾驶座上,随意地看上去只是敷衍地当着几人的面斜拉下了安全带,就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几人原本对少年看上去的年纪有少量的疑虑,可看他毫不犹豫地拿卡支付全款,以及并不陌生地拉手刹踩油门的模样,那点不可及的疑虑已近尽数消失了。
而少年就这样把这辆外表稍旧,但性能仍算不错的车开了出去。
车窗开着,而少年在行车时,车带起的风从旁拂过。
街道的景象从车窗边向后退过,而少年从这种汽油的气味,街道的气味,车流在此时算不上太嘈杂同样也称不上安静的声音中感到了片刻的放松与安宁。
但在这个时间,在驾驶座上控制着车辆的冷隽少年无疑已经非常显眼。
他那么年轻,他的面容那般引人,而他的周身……那般的散漫而恣性。
只是一个红灯,过马路恰巧往这个方向望的行人在看他,临近的车主在怔怔地看他。这样的少年似乎生而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