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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轿鼓声声十二(第1页)

谷小波把情况向杨万强做了介绍。杨万强当即决定:迅转移伤病员。他对谷小波说,荆保光副主任下去检查军鞋、公粮工作还未回来,转移伤病员的事情就靠我和你了。咱俩分分工,你回村北,组织民兵转移那里的伤病员,我负责转移村南的伤病员。

村北靠西山很近。我弟弟是民兵队长,听到鼓声肯定已将伤病员转移出去。我们只管转移村南的伤病员、老百姓和机关干部就是。

村北的伤病员能及时转移最好。谷大叔敲轿鼓传递消息,势必成为敌人的追杀目标。你和淑艳赶紧回去照料家人,特别要全力救援谷大叔。村南的伤病员交给我。

谷小波不同意,说,我是区副主任兼武委会主任,转移伤病员是我的职责。你赶紧带着区公所机关干部和重要文件向村东深山里撤退。转移群众交由区武工队耿队长负责。伤病员、老百姓需要转移,区公所机关的非战斗人员也需要转移呀!

枪声越来越近,鬼子已经进了村北。杨万强着急地往外推谷小波,快走,你的家人都在村北,他们需要你去营救。转移伤病员的事情交给我,我是孤身一人,行动起来方便得多。

谷小波也着急地说,你是一区之长,肩上的担子最重,不能有丝毫闪失。否则,我无法向唐副参谋长、宋主席和聂司令员交待。说着,将子弹推上膛,迈着大步冲出区公所大门。刚一出门,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来悄悄地对杨万强说,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

你是说敌人的偷袭?杨万强问。

谷小波皱着眉头说,对。伤病员在雁浦村养伤是秘密的,他们平时连院子都很少出去,很多村民没有见过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村里有伤病员。如此隐秘的事情,鬼子是怎么知道的?

臧淑雁阴郁着脸色说,恐怕只有一个可能——我们内部出了奸细,向敌人告了密!

杨万强沉思着说,很有可能。先把伤病员转移出去,回头严查这个奸细。他拔枪在手,对谷小波说,你组织民兵转移伤病员,我和淑艳带区武工队到翠玉桥头阻击敌人,尽量为你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杨万强、臧淑艳来到翠玉桥头,现大队鬼子正往区公所方向涌来。武工队员埋伏在翠玉桥南面一堵矮墙后边。臧淑艳探过矮墙,依稀看见桥中间有一面鼓,鼓旁血泊里躺着一个人。臧淑艳鼻子突然一酸,泪水顺着两腮流了下来!用不着猜测,这个人一定是公爹谷英海,因为只有他才会在万分危机的时刻挺身而出用轿鼓报警。显然,他已经被鬼子杀害。臧淑艳怒火中烧,端起枪来朝走在前面的鬼子甩手就是一枪。啪!随着枪响,一个鬼子应声倒地,脑袋上冒出一股血,顿时断了气。

松尾走在队伍后面,现被人袭击,根据枪响位置很快判断出袭击来自桥南,就把指挥刀往南一伸,“叽哩哇啦”

地嚎叫了几声。鬼子们听到命令,立刻散开队形,向桥南杨万强和臧淑艳所在的方向包抄过去。

这次偷袭雁浦村的是灵丘县日军松尾中队的一个小队,加上伪军有一百多人,而区武工队一共才二十来个人,耿队长带着十几个人转移群众去了,杨万强、臧淑艳身边只留着十来个人。敌众我寡,力量悬殊。不过,杨万强和曾淑媛此时此刻正需要这样一个局面:把敌人的兵力全部吸引过来,谷小波就有充裕的时间将八路军伤病员安全转移出去。

杨万强也甩手两枪,“扑通、扑通”

两声,一个鬼子和一个伪军被撂倒在地上。其他武工队员纷纷开枪,好几个鬼子、伪军还没有看见对方模样和藏身地点就见了阎王。

松尾现枪声是从桥南一堵矮墙后面出的,命令鬼子往矮墙后面扔手雷。“轰隆隆”

几声巨响过后,矮墙后面没有了声息。鬼子以为矮墙后面的人已被炸死,一个个猫着腰摸了过来。

一颗手雷落在了臧淑艳身边,她急忙卧倒,但还是晚了一步,右腿被炸伤,血流如注。她坐在地上,撕下上衣前襟把伤口紧紧地裹住。

杨万强见状马上跑过来说,淑艳,矮墙东边有个小胡同,我背着你从小胡同里撤走!

臧淑艳急切地摇着头说,不要管我。你快带着同志们往东撤,把敌人注意力吸引到东山。我估计小波会带着伤病员往南转移,过南草口村再拐往西山,这样才能摆脱敌人追击。

杨万强也急了,说,那你呢?

我的右脚踝骨被炸断了,无法行走,就在这里拖住敌人。

那怎么行?你转移不出去,我如何向小波交待?

臧淑媛咬着牙,忍着剧烈的疼痛说,万强,这个道理你、你怎么不明白呢?是我一个人重要还是十多个伤病员重要?我牺牲了,你无法向小波交待,可这十多个伤病员要被鬼子抓住,你怎么向唐耀杰副参谋长交待?怎么向聂荣臻司令员交待?

杨万强坚持背着臧淑艳一起走,蹲下身来要搀扶她,被臧淑艳一把推开,你要再不走,我立刻自杀。说着,用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这样一来,杨万强不敢再坚持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枪留给臧淑艳,又留下几个手榴弹,然后把手一招,带着武工队钻入小胡同向村东撤退。刚走了不多几步,忽然听见臧淑艳喊他,以为她同意跟自己一块走了,连忙折返回来。

杨万强来到臧淑艳跟前,只见她脸色煞白,喘着粗气说,我、我估计小波今天也很危险。如、如果我俩都——她停顿了一下,说,就请你把我们的孩子抚养起来,让他叫你爸爸……

矮墙北边的枪声越来越密集,鬼子“哇啦哇啦”

的叫声越来越近。臧淑艳问,万强,我、我的话你、你记住了吗?

杨万强眼里盈满了泪水,哽咽着嗓音说,我、我记住了,你、你就放心吧,以后你的儿子就是我的亲生儿、儿子!

臧淑艳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时,敌人已经快到矮墙边了,臧淑艳一把推开杨万强,快走!……

杨万强向臧淑艳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过身去。走了很远,他返回身看了看那堵矮墙,只见臧淑艳手持双枪,左右开弓向扑上来的敌人射击。

“轰隆”

一声,又一个手雷在臧淑艳身边炸响,她的腿脚受了重伤无法躲避。待烟雾散尽后,矮墙完全倒塌,杨万强再没有看见臧淑艳的身影。眼看着朝夕相处的战友壮烈牺牲,杨万强泪如泉涌。他紧攥着拳头,手心攥住了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松尾你等着,淑艳这笔血债,我要你千倍万倍地偿还!

果然不出臧淑艳所料,谷小波带领村南的民兵掩护伤病员正向南边转移,准备穿过五里地外的南草口村拐向西山。西山岭高沟深,洞穴众多,便于藏匿,而且靠近五台山,晋察冀军区二分区郭天民的主力部队就在这一带活动,便于接应。

翠玉河是东西流向,流过浦南时,河水却向南面改道走了一段弯路,然后向西拐了几里地,再折回来又向东边流去,成为一个典型的“s”

形。谷小波带领民兵掩护着伤病员向南转移,被横亘在面前的翠玉河挡住了去路。这段河道比夹在雁浦村中间的那段河面要宽,水流也急,因为有一条支流在这里汇入了翠玉河。河面上原先有座用木板搭起来的简易桥,夏天闹洪水时把桥冲毁了。后来鬼子来“扫荡”

,村民们经常“跑反”

,一直没机会再把桥架起来。没有桥,伤病员无法过河。村北的枪响逐渐逼近,鬼子的叫喊声逐渐清晰,敌人很快就要追过来。情况紧急,谷小波指挥民兵搀扶着伤病员涉水过河。河水淹没到膝盖以上,虽然不太深,但却冰冷刺骨,伤病员们体质都很差,不少人一入水,腿肚子就抽起筋来,倒在河里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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