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主桌的几人坐下了,石竹小声地和唐诗介绍着局势:“主桌上,穿银色西装的男人是齐千语的父亲,叫齐靖达,是齐家的掌权者之一,他旁边穿银色礼服的女人,是齐靖达的夫人景文,夫妻俩都不大爱讲话,应该只是来撑场子的。”
“正在和齐靖达举杯的,是余家的老二余孟,在余家的地位与齐靖达相当。背对着你正在交谈的两人是齐游和余彰,分别是两家的大公子。”
“主桌上的人,都是有话语权的人,你小心些,不要靠近。”
石竹出声提醒。
“嗯。”
唐诗小声回应。
正说着,宴会厅里却安静下来,唐诗抬头往入口看去,齐千语扶着一个九十多岁的老爷子进了场,有人喊了一声“齐老爷子和齐长官也来了!”
齐千语笑着应付,眼光扫过场内一圈,并没有在唐诗和石竹身上停留,她扶着老爷子在主桌落了座,刚坐下,宴会厅里又响起一阵呼声。
一个留着胡子的四十岁中年男人稳步入场,后面跟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被一些子弟簇拥着。
“余长官。”
齐千语起身,和余德握了握手,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身后的老人身上:“余老太太也来了。”
“你都邀请了,哪有不来的道理。”
余老太太面无表情地说着,语气淡漠,众人也分不清她是开玩笑还是埋怨。
齐千语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见人到齐了,时间也快到正午,便吩咐侍者准备开宴。
弦乐的声音响起,声调不高不低,正好为这个场合配上了轻柔的bg。
唐诗给后面几桌添了些酒,便退了下去,和石竹站在一块。
主桌离她们有些距离,交谈的声音无法听到,唐诗站了一会,正准备换个位置靠近一点时,耳机里却啪地一声,传来了清晰的谈话声。
唐诗和石竹对视一眼,心下了然,定是在主桌旁边服侍的清风做的。
主桌上的人聊了一会儿,皆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等菜上了一半,不知怎么的,余德却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当下城邦面临的内忧外患的局面。
余德的声音略显低沉:“齐长官,莱恩城已经主战了,我们可不能再乱了阵脚。”
齐千语不慌不忙:“那是自然。”
“之前齐长官答应一个月时间找出内鬼,现在可没剩几天了,如果内鬼里应外合,情况可对我们不利。”
唐诗抬头看去,见齐千语的面上并无波澜,但她停顿了一阵,才说道:“万一这个内鬼,背后有强大的靠山,可怎么办才好呢?”
“噢?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却是余老太太。“你怀疑我们,所以才设宴邀请我们是吗?”
唐诗暗叹,果然是个开门见山的老太,咄咄逼人,气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