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空和黑娃没敢回家,吴家是村里的大户,全村的土地都是他家的,吴家老二吴孝仁还是县上的一个大官,有权有势,即便是附近的一些山匪都绕着吴家走,得罪了吴家就算是惹了整个浑河。马行空并不是害怕那些吴家的狗腿子,而是不愿去招惹他们。
天刚刚擦黑,马行空和黑娃在林子里又冷又饿。黑娃冻得瑟瑟抖,抱着膀子,问道:“哥,咱两咋办?家肯定是回不去了,幸好都没有家人,倒是苦了翠儿姐,你如果跑了,吴家肯定要找翠儿姐的麻烦!”
马行空一句话不说,抱着枪,冷冷的看着远处的火光。黑娃大喊:“哥,哥,那是你家呀!怎么,怎么着火了?”
远处,一道火光扑天而起。在这漆黑的夜里看的清清楚楚,正是马行空的那几间破房子。马行空“呼”
一下站起身,眼光里在冒火。端着枪就想冲下去。黑娃一把死死的抱住:“哥,不能去,肯定是吴家的那些杂种干的,他们人多,咱们惹不过的!”
马行空挣扎了两下,这一次居然没能摆脱。火光慢慢的淡了下去。只留下一些闪着火星的地方。过了很久,二人估计吴家的人走了,才又悄悄的摸进村子。
马行空家的房子已经成了一堆焦土,只有那些尚未燃尽的木梁支架上还窜出星星淡淡的火苗。直到现在马行空都是一句话没说。黑娃低低的抽泣道:“哥,咋办呀!房子没了,以后你住哪呀?”
马行空依然是冷冷的看着。
吴家的大宅子是鬼摇头最大最高的房子,高大的院墙,厚重的大门,将吴家的老老少少严严实实的包裹在里面。院墙很高,足有一丈上下,吴家祖上就是大户,为了防备土匪的抢劫,不但院墙很高,院墙的四周还修了几座碉楼,每天晚上都有几个人在上面放哨。
马行空和黑娃摸到吴家的院墙下面。黑娃道:“哥,太高了,爬不上去!”
马行空没说话,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一使劲扔上院墙上面的碉楼,静静的听了好久,果然没有任何反应。冷笑一声,解下飞虎爪,手腕一抖,如同老虎爪子一样的几个铁片顺着墙沿飞了上去,牢牢的抓住院墙的垛口。
这飞虎爪是自家祖传的东西,靠着这东西马行空和他爹老马才在陡峭的鬼摇头纵横了这么多年。为了练习扔飞虎爪的绝技,马行空可没少挨老爹的拳头。
马行空拉了拉绳索,觉得没有了问题。对黑娃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帮我看着风!”
黑娃点点头:“哥!你小心点!”
三两下,马行空就爬上了院墙,一闪身就不见了。吴家的院子虽然是村子里最大的,却也没有大到前后几近院落的地步。挨着围墙,除了前门的那段,其余三面皆是平坦的屋顶,碉楼和屋顶是连在一起的,行走起来到也方便。
吴家在方圆百里,算是一霸。皆因吴家的老二吴孝仁,也就是吴孝义的弟弟,是县上的一个什么委员,县长见了吴孝义都要客客气气的喊一声先生。吴孝义仗着自己的弟弟吴孝仁,为非作歹,无人敢管。甚至附近的几股土匪都不来吴家找事。
马行空仔细查看了几个碉楼,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天助我也!就算你们家倒霉了!”
马行空心里盘算。顺着楼梯慢慢的下到院子里。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那还是前年自己在鬼摇头打了一只非常好看的锦鸡,吴孝义看上,给了马行空一块大洋买了去,马行空亲自将锦鸡送到吴家堡。
堂屋当然是主人家住的地方,两边的偏房一面是家丁,另一面是佣人。这个时候家丁房里竟然还亮着灯。马行空趴在窗下细听。
吴三道:“我还以为那个马行空有什么本事,还不是跑了,哈哈哈,明儿你们几个就去县里,告诉二爷,让他派人四下缉拿,我就不信那小子能飞到天上去,让我抓住非要扒了他地皮!”
“就是!敢和咱们吴家作对就是死路一条!”
一个家丁附和道。
“对,马行空一走,翠儿他爹就再也没有借口了,嘿嘿嘿!”
另一个家丁yin笑几声,引的屋里六七个家丁跟着一块傻笑。
“哈哈哈……”
吴三也笑道:“还别说,咱家爷的眼光真不错,你看翠儿那丫头,要胸脯有胸脯,要屁股有屁股,啧啧啧……”
这话又引出一连串的yin笑。
马行空实在听不下去了,刚准备冲进去。却听见房门“吱扭”
一声打开了,吴三喝的醉醺醺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屋里喊道:“你们几个先喝着,我去方便方便!”
吴三出了门,就往房侧的茅房走去。显然喝的不少,走起路来都有些晃荡,嘴里哼着小调,一步三摇进了茅房。马行空紧随其后,吴三解开裤子刚刚滋出一股尿液,就感觉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死死的卡住自己的脖子,还未张嘴就被一只大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咯嘣!”
一声轻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吴三的脑袋软绵绵的耷拉在马行空的臂弯里。马行空一松手,吴三整个人也软绵绵的躺倒在地,滑进茅坑,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呸!”
马行空唾了一口:“看你狗日的以后还害人!”
“三爷!三爷!你是不是掉茅坑里了?呵呵呵……”
一名家丁喊着也向这边而来。
马行空并没有心慌,拔出腰间的匕,静静的等着。那家伙刚刚露头,马行空的匕一下扎进那人的肚腹。
“你!”
那人只喊出一个字,嘴角的鲜血就流了出来。马行空他爹对他说过,野兽身上最薄弱的地方就在肚腹,除了心脏就是肝脾,只要戳破一样,无论野兽再怎么凶猛厉害,也挣扎不过几秒。
和吴三一样,马行空也将这家伙沉进了茅坑,擦了擦匕上的血迹。再次来到家丁们的偏房。屋里依然推杯换盏,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从人影上判断,尚有五六个家丁还醒着,虽然马行空勇猛,对付五六个人还是有些担心。
“老二,你去看看三爷和小六子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个稍微上了一点年纪的家丁吩咐一人。
那人很不情愿的放下酒杯:“这是吴家堡,能出什么事?”
顺手抓起一只鸡腿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