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萧晗陡然出声,将李公公手中的圣旨夺过:“错点鸳鸯可非明君所为,您如此戏耍晗儿,且莫怪晗儿无礼了,陛下的这道指婚圣旨,萧家接了。”
含着几分怒气的声音在长明殿中响起,等辛齐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萧晗早便一只脚踏出了殿外。
辛齐紧皱着眉头,可当看到萧晗离去的背影时,辛洛的身影却突兀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目光由一开始的责怪转变成了惆怅。
萧晗不仅模样随了姐姐,没想到这性子,竟也随了姐姐……
辛齐心道,愧疚和心酸疯狂涌上心头,最后闭上眼认命地叹出了长气。
罢了,由她去吧。
“你们真是……”
见着还跪在地上的几人,辛齐恨不得将他们拉下去打几十大板,可最终还是想起了辛洛临死前的嘱咐,无奈地靠在龙骑上,撑着额头拂袖送客。
……
此时,平南王府内,一向被楚耀光所看重的楚昭今日竟也在请安的时候吃了闭门羹,楚耀光那声“滚”
,全府上下听得一清二楚。
“唉……”
被赶出书房的楚昭无奈,他方才不过只提了楚淮母亲的名字,便引得平南王勃然大怒,还没等他将话说完,就被赶了出来。
梅氏听着声音,上前劝道:“昭儿,你定是又在你父亲面前提楚淮和他娘亲了,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的性子,还非要在他面前提这两人惹他生气。”
梅氏,正经的侯府嫡女,虽已年过四十,但因保养得宜,看着倒像三十出头的模样。
“娘,你有空也帮着我劝劝父亲吧,二娘死了这么多年,咱们连个正经的葬礼也没给人家办过,难怪二弟这么多年心有怨气。我敢保证,若是父亲肯给二娘办葬礼,二弟一定不会再去外面惹事是非。”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娘当初背着王爷在外边偷人,投井自杀,对外传是自证清白,实际上呢?王爷肯不计前嫌将楚淮养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今你闹着要给你二娘办葬礼,不是将你父亲的面子里子都丢在脚下踩么?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梅氏继续劝说。
“可是二弟他……”
“大哥!”
楚淮不知何时冒出,对着楚昭喊了一声,与往日的装束不同,今日的楚淮,胸前竟挂了个铜锣,右手还拿着个棒槌。
“淮儿,你这模样莫不是看上了戏班子的姑娘,要给人敲锣唱戏去不成?”
梅氏出声,一贯的温柔,只是细听之下,却能感觉到话里暗含的几分耻笑。
“大夫人缪赞了,我的确要去唱戏,只不过,不是给姑娘唱戏,而只给楚耀光唱戏。”
未理会两人脸上的不解神色,楚淮便朝着书房门口“铛铛铛”
敲响了铜锣,刺耳声响惹得梅氏频频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