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缸里是啥,咋还抱个缸?”
江平小心翼翼的把羊皮上的雪扫下去,深怕雪污染了缸里的东西一丝一毫。
“是水。不过如今冻成冰了。”
江安心疼的扯过江平的手,大手的指关节被冻的硬邦邦的,已经无法回弯了。
然而江平却没什么感觉,因为他已经被冻麻了。
屋外,祁年初填了一大把木头到灶坑里,还好这里处于背风向,又有墙挡着,火苗还是艰难的被点燃了。
蹲在灶坑前守了一会,木头都已经被点燃。
祁年初现在满脑子都风雪的声音,确认火不会熄灭了,记得姜月墨的叮嘱,抓紧堵好灶口抖落身上的雪,进到屋子里。
几个人规整东西的功夫,温度就上来了,小小的屋子暖烘烘的,炕烫人的很。
江安扯着江平的手靠近炕,希望他尽快缓过来。
“哎呀没事,别担心了妹,哥这好着呢,你看,能动。”
江平的手指一曲一弯的,向江安证明着他安然无恙。
但其实,冻伤的手在温度的侵袭下,仿佛被千万只小虫啃咬,又好像是一阵阵酸酸的刺痛,让江平忍不住想要甩手尖叫。
尤其是接触到炕面,那种如火如荼的痛感更是深入骨髓。
“没事就行,你别把手冻截肢了,我可不想给你喂饭。”
江安嘟嘟囔囔的铺着自己的被子。
这下真是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们四个打地铺了。
沈即白的那个小单人炕,也就睡下他自己。
如果姜月墨和江安挤挤,也不是不能睡,但总不能住了人家的房子,还要睡在好地方吧。
“姜姐,江安,要不然你们两个女孩子睡炕吧,地上凉,对身体不好,我们三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的。”
江平一边烤手一边附和沈即白。
“对啊对啊,别凉着,还得花钱给你看病。”
江安狠狠蹙眉,真想一巴掌拍死傻老哥。
祁年初当然也希望姜月墨睡在炕上,毕竟到了晚上,地面的温度肯定比炕凉。
“墨墨和小安睡炕上吧,地下也睡不下四个。”
确实,祁年初后来又66续续带着沈即白搬来许多干木头,堆了半个屋子。
现在二十平米的小屋挤挤挨挨的,还好没有家具,不然还塞不下这些东西。
江安和姜月墨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觉悟,也不推脱了,乐见其成的铺着被窝。
一支手电将屋子点亮,屋外狂风肆虐,屋内四个人暖洋洋的围在炕边,贴着炕墙感受着它的温度。
其实这种宽度的炕对姜月墨来说,顶多算个取暖的火墙,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过的这样落魄。
要是她真的能开一家店就好了,赚好多好多积分,在这片大6横着走。
不,开一家店怎么够,要开好多好多家店。
江安热的把自己的鼠皮坎肩都脱了,喝了一大口营养液,满足的出一声喟叹。
“这个冬天,爽!”
虽然大家狼狈极了,但却是父母离开后,最温暖的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