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卿箍着她双手举过头顶,看见她眼里的那点惊慌,嘴唇轻轻碰触她的嘴唇:“妙妙,你要相信我。”
不等回应,他起身离开卧房。
走得倒是很干脆。周文菲舒口气,心底又有两分的失望,扭开床头的台灯,四处望一眼,这卧房的布置典雅华贵,只不过冷清了点。
她跪在床上,想脱裙子。脱不下来,拉链在后面,反手够得着,但使不上力气往下拉。要是喻文卿还在,她肯定不用自己脱这件裙子。
算了,连妆都没有卸,周文菲就这么趴在床上睡。
第二天早上,她是突然坐起来的,睡觉和醒来之间,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哪怕是睁开眼在床上发两秒的呆。她看一眼身上皱了的裙子,赤脚跑下床,拉开窗帘、推开窗户。
朝霞从湖对面远处的群山间而来,一下便照亮整个鹅黄色的山间小镇。
未见鸟儿,先闻鸟声。
那池湖水褪掉夜的颜色,现出本来的面目,绿得像块翡翠,光滑得像面镜子。等一阵风吹来,它很快有了涟漪,一圈圈地推向岸边。
岸边的花也都是生机勃勃的姿色,红的娇俏,黄的雍容,紫的典雅,白的高贵。它们不需争奇斗艳,只需在这恬静祥和的氛围里,自顾自地开就好了。就像鸽子在散它的步,鸭子在游它的泳,鸟儿在唱它的歌。
一切都像极了维瓦尔第协奏曲《四季》中的第一篇章《春》,周文菲都能哼出节奏来。她想,喻文卿是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会慢条斯理享受闲暇时光的人。
第37章
周文菲又跑回床边拿手机看,相册里有十几张她和喻文卿昨晚的合影,其中有几张她都挂在人身上去了。
原来真的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她开心地去洗手间,想洗把脸让心情平复,镜子里看到凌乱的头发和不再干净透爽的妆容,还是先把妆卸了。
妆卸了,牙刷了,要洗澡,裙子在身上裹一夜,也没变松垮一点,还是脱不下来。只好去喻文卿的房间,他还在睡觉。
周文菲不想吵醒他,趴在床沿看他的侧脸。长得帅气的男人,都有一张耐看的侧脸。她的食指停在半空,像一只笔,随着他鼻梁的曲线勾勒出一个形状。紧接着,她要画他下颔骨的形状。
还没画完,那张安然入睡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伴随着一声浑厚的“哦”
。周文菲吓得往后一倒,好在房间里铺了地毯,这样后仰着摔下去哪儿也不疼。
喻文卿低声笑,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周文菲爬起来坐在床边,佯装生气:“你几岁了还玩这个,是不是很多年都没吓到人了。”
“吓到你了啊。”
喻文卿心说,从来都只吓到你一个。
他仍侧躺在床上,视线和周文菲的胸部持平。公主裙的抹胸设计,把她的身材裹得非常的……紧致,饱满。昨晚灯光太暗了?他竟然没看出来。
喻文卿看了好一会才开口:“你没冲凉?”
“没有衣服换。”
喻文卿这才想起,昨晚只顾抱人耍帅,忘记和人说了:“思宇应该准备衣服了,你打开柜子看看。”
“好。”
周文菲站起来要走,又转过身,“拉链拉不下来。”
喻文卿招手要她站去床边,想单手开拉链,结果当然拉不下来。只好坐起来,一手扯拉链,一手拽裙子,仍然没拉下来。
裙子绷得有点紧。
周文菲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最近可能吃多了点。”
喻文卿憋着笑:“你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