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般配吗?”
“当然,我从不撒谎。”
这算是这场荒唐婚礼上的一点慰藉了。
可以让易凝欣慰很久。
“不过既然嫁进来了,其实你不用太温柔懂事的。”
段东平像是好心提醒,实则暗藏自己的心思,“寒成被宠坏了,很容易变本加厉的,我前些天还听到他跟太爷爷讨论要不要娶元霜的事呢。”
—
车子穿越普尔曼,开到了医院。
段寒成穿着大衣,直奔医院里,上台阶时腿在打哆嗦,真到了这一秒,他才明白方元霜与他而言有多重要,小易忙扶了一把,“段总。”
“我没事。”
快步上了楼,进了住院部。
普尔曼的医院构造太复杂,段寒成心乱如麻,险些走错路。
景南守在病房外,上前要迎段寒成,却被当作空气忽略了,“……你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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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无奈追上去。
“方小姐的性命保住了,可是右手因为骨折没处理好,以后可能会落下轻微残疾伤。”
进入病房中。
段寒成走到元霜床边,想要握她的手,却觉她手上满是输液的针管,太脆弱,不可以碰,她面部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呼吸在迟缓地起伏着,唇上干燥,没有色彩。
定定站着。
像是体验了一次失去元霜的感觉。
生不如死。
“她喜欢小提琴,手上残疾了以后怎么办?”
段寒成错得太离谱了,他幽幽转眸,看向身后的景南,“我都想好要好好对她了,让她学小提琴,给她开演奏会,只要她开心怎么样都好。”
“寒成……”
“你现在告诉我,她的手残疾了?”
不止手残疾。
景南深吸一口气,“坠楼的伤势比较严重,耳朵撞在地面,听觉也会被损害。”
“你胡说八道什么?”
景南不语,陷入沉重的缄默里。
这不是景南的错,段寒成明白,也体谅,这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早早放下睦州的事过来找人,如果早点把人找到,就不会生这么多事。
元霜醒来后要怎么承受自己再也碰不了小提琴的伤痛。
一想起这点,段寒成就痛,呼吸都如同凌迟,“你出去吧,这些天麻烦你了。”
“寒成,这些都是可以治的,没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
这是一个医生的建议。
“对我而言活下来是好,可对元霜却不是这样的。”
段寒成摇头,语气苍白又无助,景南认识他这么多年,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模样,“你出去吧。”
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景南带上门,走了出去。
在元霜身边坐下,段寒成不舍得眨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她,靠在她冰凉的手边,帮她取暖,增添暖意。
从早到晚,片刻没敢合眼。
巴巴地等着元霜醒来。
却怎么看都不明白,曾经那么鲜活明亮的女人,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黯淡失色,支离破碎的样子的。
是他。
是他一手促成的。
正想着,面前的纤细指尖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