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俺家没听到,最近忙着农收都要累散架了,躺下就睡着了,打雷都不带醒的,那队长家的玻璃是谁砸的?”
“不知道啊,按说咱队长可没得罪过谁,多好一个人啊,也不知道谁抽风去砸人家玻璃。”
“是,真损!这一块玻璃得一块多块钱呢,还要工业券,这财破的,多冤!”
宁七大老远的就听村里的妇女议论郑队长家的事儿—
她今儿起晚了,吃完早饭才去锻炼,溜溜达达的刚到村口就听到了八卦,心里也纳闷儿,郑队长能得罪谁啊!
虽说现在的窗户玻璃都一小块一小块的,不像后来的塑钢门窗一碎一大扇,但现在的钱紧啊!
一毛钱都掰成几分花,玻璃能随便砸吗,缺德!
不过一想到自己昨天才……
咳咳~
意外情况,冲动,冲动了。
正想着,乔丽梅带着小儿子郑玉林过来了,俩人戴着线手套,拿着篮子镰刀,村里的妇女们看到她便打起招呼,“丽梅嫂子,忙去啊。”
“嗯,上地去!”
乔丽梅应了声,刚刚走近,妇女们就继续打听,“丽梅嫂子,昨晚你家窗户让谁砸了,那狗叫的,我们还以为出啥事儿了呢。”
“呦,都听到了啊。”
乔丽梅停住脚,笑呵呵的看向这帮碎嘴妇女,“昨晚俺家的窗户玻璃的确是碎一块,不过不是谁砸的,是玉林在家里玩弹弓,不小心打碎的!别说你们家的狗叫了,俺自己家的狗都直嚷嚷,要是吵到你们谁了,我在这给大家赔个不是,因为这事儿玉林也被老郑好顿骂,大家放心,保证没下回了!”
“合着是玉林打碎的啊!”
妇女们听完就啧了声,“这孩子,大半夜不睡觉的玩啥弹弓啊……”
“可不是么,玉林,你也不是小孩儿了!”
老王二嫂子应声,“这都十六了,既然不念书那就算大人了,咋还玩弹弓呢,学学你大哥天林,那可是知识分子,你就算不能像你大哥那样搁镇上当老师,也得让队长省点心啊,这事儿闹得,吓人不说,还得花钱换玻璃,多愁人!”
郑玉林不说话,闷着头,憋屈的不要不要的。
乔丽梅见状便用肩膀撞了撞他,“怎么的,耷拉个脸给谁看,婶子们说你两句还不乐意啦,以后再敢大半夜在家玩弹弓看你爹不削你的!”
“行啦,我知道错啦,我大错特错啦!!”
郑玉林愤懑的喊着,“我哥是高中老师,我就会在家闲的闹心玩弹弓,我脑子有病,我让驴踢了!你们满意啦!”
“这孩子啥时候变得脾气这么大……”
以老王二嫂为首的几个妇女被他喊的一愣!
郑玉林也不管她们怎么看,喊完就气哼哼的朝他们家地头走!
十多米后还一脚踢飞了路边的石头!
宁七微微眯眼,他这神态可不像调皮捣蛋做了错事,整个就是用行动书写一个大大的憋屈嘛!
难不成是替罪羊?
想到那个乔公子……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