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飞机后即被前来接机的司机直接载到东飞集团办公楼前。从外面看与周围朴素的环境有些不相称,办公楼是一幢四层的大楼,整体铺满了玻璃幕墙,在阳光照射下无比耀眼。大楼前是一个喷泉池,园区被打造成花园模式,种满了树木和花草。
在办公楼的门口,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短卷、个子不高的女人迎接我,满脸笑容地说“你是狗蛋吧,辛苦了!我们老板今天出去接待了,你有什么需要先找我好了。我也刚接手不久,希望你们过来能把之前的帐都审清楚,这样我也就划清责任了,从我接手以后的工作我负责,之前的问题有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听说之前这里的财务账都是很乱的。”
她不停地说着,从她的谈话里,我大概猜到她就是邱大状提起的现任财务总监李艳红。
我被带进了二楼的会议室安排坐下,她去倒了碧螺春茶端给我。
“叶小姐,我听刘总说你们邱大状原来是跨国公司中国区的财务总监,说他很有才华,刚毕业时还来刘总的公司实习过,不过刘总当时没有慧眼识才放走了他,后来后悔得不得了。不过你们邱大状真是个性很独特,听说他刚升任财务总监就辞职了,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打死都不肯走,更别说自己主动辞职了,连一分钱补偿都没有啊。不过邱大状现在做得也不差,只是可能要承担的风险大一点,赔了赚了都是自己的,然后自由一点。我们刘总也是直爽的人,他对和自己一起创业的老员工很讲情义的,给好几个元老都送了房子。以前的财务总监也是刘总一手培养的,从会计提拔做到财务总监,在东飞做了5年,后来弹劾和刘总一起创业的一个副总但又拿不出证据来,被排挤走了。其实刘总这次请你们作为独立第三方来审查一次,也是想为副总洗清白,不然谣言沸沸扬扬的平息不了。”
听了她的讲述,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客户根本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找我们,只是让我们走个形式证明没有问题而已,这种事情真是无聊。不过我还是保持友好地继续听她讲述下去。
“所以说啊,不论自己功劳多大,能力多强,都不能得罪老板身边的红人,不然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之前那个财务总监工作很卖力的,听说经常加班加点,但就是太死脑筋了,她自己私下怀疑也就罢了,非捅到老板那里去,也不知道是想表功还是真的对公司一片忠心,老板和副总的关系有多铁,那怎么能是她随便两句话就能破坏的?听说老板和副总当时在巴勒斯坦创业,副总是替刘总档了子弹的,那信任哪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是啊,每个企业的历史都是一部传奇啊。”
我附和了一下。
“你今天第一天还不需要正式工作吧?要不我带你先回酒店休息?”
李艳红说。
“我倒真是要正式工作的,对了,这里是需要提供的资料清单,包括要审计的煤炭贸易公司历年账本、凭证、税审报告和审计报告、银行对账单、票存根、出入库单、进销合同、订单。麻烦您安排人准备一下,我要尽快将大概情况向邱大状汇报一下。”
我说。
“你真是太辛苦了,邱大状有你这样的员工真是福气啊。”
李艳红笑眯眯地说着,出去安排会计准备资料。
我看资料一直到下午7点,他们公司的办公室人都走光了,李艳红还陪着我加班。公司的财务管理比我想象中要规范。付款审批齐全,票收据齐全,出入库单据齐全,银行对账单齐全,公司业绩也不错,开业第一年就有盈利,以后利润逐年递增,看得出李艳红口中的那位副总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以我目前的能力确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所以我只好详细地登记了底稿,将基础数据分类汇总统计好,以方便邱大状来到后更加快地开展工作。我在酒店里一个晚上加班就在做这些事情。晚上12点的时候,邱大状的QQ上线了,他询问我工作的进展情况,我向他简要汇报了一些基本情况后收到他的指示明天去现场实地观察一下业务流程。
第二天一早,天下着蒙蒙小雨。我在酒店吃了云南米线后,由李艳红陪着来到了煤场。这是一个露天的煤场,一个皮肤黝黑、四十岁所有的男人接待了我们,李艳红介绍说他就是贸易公司主管业务的胡总,他向我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煤场的基本情况,每天以及每月的量。正在这时,一部运煤车来送煤,胡总便大声招呼工人们去卸煤。车过磅后,在工人的引导下开到卸煤点。运输方和收货方的人混杂在一起,十分嘈杂,有人在大声吆喝着指挥司机方向,有人跳上车厢用铁锹铲煤。由于今天下了雨,卸煤时没有扬起太多灰尘,但我问胡总“送煤车为什么不盖张薄膜呢?这样雨掺进煤里不就白白增加了煤的重量,我们不就吃亏了吗?”
胡总不无得意地说“不会的,我们检测煤炭有指标的,水分标是要降低热量的,我们的煤是根据检测的热量付款的,不是重量,所以如果在煤里掺水的话这肯定是外行。”
“但是能立即检测吗?样本里的水分不会挥吗?”
我继续追问道。
“样本是密封的,当天就检测,挥不会影响太多的。你看,那个小伙子就是我们的质检员,他过来采样了。”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一个黑瘦的穿蓝大褂的小伙子拎着几个塑料袋子走过来,在煤堆的不同点收集了三份样本。正在这时,旁边的一伙不知什么人忽然间扭打起来,一些人向我们这边跑来,后面有人举着铁锹追过来,十几个人厮打在一起,有人被摔倒在我们的煤堆上。正在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时,煤场的保安们拿着电棒冲过来了,那群人才四散逃开。
方才质检员在混乱中也被摔倒,这时他爬起来,拍拍衣上的煤灰,捡起掉在地上的样本准备离开,突然被一个声音喝住“站住!”
质检员一回头,马上毕恭毕敬地问候道“赵总好!”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脸型俊朗、皮肤微黑的年轻人走上前来。胡总赶紧对我指指说“那个就是我们集团的副总。”
我吃惊不小,在我的印象里,这个陪着老板出生入死的集团副总怎么也是和老板不相上下的年纪,而眼前这位赵总,看样子不会过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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