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华良讥讽道。
晏子洲紧了紧手中的刀,“你也不必激我,不论何人何事,但凡我应下了,便是一定要做的。”
“不愧是雍州第一豪侠。”
曲华良先是称赞,而后垂眸问道,“那人是季舒?”
晏子洲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曲华良却是心中有数了,放言道:“她许了你什么?我曲家可以双倍与你。”
晏子洲当即冷哼了一声,不屑道:“银白之物我可不缺。”
“你今日所为,令兄可知?”
曲华良闻言脸色也冷了下来,“令兄与曲家从未交恶,你这是要给晏氏树敌?”
“你少拿我哥来压我,今日不管怎样,这东西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晏子洲看向了对面的男子,威胁道,“放我离去,不然你家公子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曲华良却是喝道:“不必管我,将他擒下!”
男子看着对面的二人,一时难以抉择。
晏子洲右手稍稍一动,滚烫的热血便沿着刀刃和颈项滴落,曲华良面色登时如白纸一般苍白,薄唇也毫无血色。
“住手!”
男子这下再不迟疑,当即指挥士兵让出了一条路,沉声道,“放你走便是,休要再伤公子。”
晏子洲带着曲华良一块走去,末了还不忘回头警告道:“不许跟上来,否则我可不保证他是会缺条胳膊还是少条腿。”
男子果真立在原地,周边的士兵也无一人上前。
晏子洲这才安心的带着曲华良离了别庄,半个时辰后两人便来到了一处空旷的雪地,此时朝阳已经冉冉升起,两人一身血污,昭示着方才经历了怎样的一番鏖战。
利落的收刀归鞘,晏子洲转身便要离去。
“晏子洲。”
曲华良语声虚弱,气势却一点不堕,“今日之耻,我来日定会向你讨回。”
“随时奉陪。”
快步行了许久之后,晏子洲这才停下了步伐,此刻左臂已毫无知觉,他赶忙掏出金创药倒在了伤处,而后在耳下轻轻一撕,一张人皮面具便被剥了下来。
脸上原本已经结痂的一道伤口因着这一撕,立时绽出一道血痕,当即疼得她龇牙咧嘴。
随着朝阳初升,黑暗散去,明亮的天地间立着的那人,正是季舒。
曲家别庄,面具男子一声不吭的跪在了一间房屋外,周边未有一人,身上尚未处理的伤口仍不时有鲜血溢出,慢慢的在身下凝成了一处血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