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
祝斗南说着便转身出门去。
王晨婴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到门口,仍望不到什么,停下了脚步。
高瞻正迎面过来:“殿下——”
祝斗南与他擦身而过:“等着。”
“可是臣有重要……”
祝斗南一步不停。高瞻眼巴巴直到他转过弯去,才敢啐了声,一个江湖人,能有什么急事,急得过自己的?偏偏殿下就是对他另眼相看。
“拿到了?”
祝斗南从北极星手中接过瓷瓶,看也没看,撂在一边,“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不是对你说过,若是太费力便算了,这边还有多少正事等着你去办。对女人,费银子尚可,费心神,不必。”
见北极星毫无反应,祝斗南笑着拍拍他肩:“教你这些做什么?你又用不到。来,坐。”
北极星站着没动:“鞑靼进攻榆林,越侯战死,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祝斗南笑容一凝:“这说来话长。”
“我沿北边边关而返,沿途遥望关外,见鞑靼军汇集不散,徘徊不定,不像有退兵之意。”
“嗯,现在的确有这样的传言。所以我才急着等你回来,跟你共商大事。”
祝斗南见到越季时,她用块大头巾将头脸都包了,在鼻子下面打个结儿,只露出双滴溜溜的眼睛,活像是个半夜偷鸡的乡下蠢贼。
他硬是将憋住的笑吐成长长一声叹,向前一步,像是要伸出手,低道:“让我看看。”
“没事了没事了。”
越季摆摆手,“好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个小红点儿,怕失礼于您,才给遮上了。”
祝斗南便适时收手:“我知道七小姐爱惜容貌,不愿别人见到花容微瑕,所以才没立即来探,直捱到今天。都怪我,那日若不是突有边关急报,便不会失约……”
果然越季立即问道:“什么急报?”
“你看你,总是这么性急。”
祝斗南笑着拿开她想往自己脸上抓挠的手,“忍着些,别落下疤。现下相干的衙门都已收到军报,自有安排。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说这些的。”
越季忍不住脸上的痒,还是用手背蹭了蹭:“不过是被小虫咬了几个包,就这么难忍,您说,当初,我六哥被炸伤的脸……唉,被虫子咬了几日就好了,六哥的脸,永远也没法好了。不怪您的,谁会料到百花宴之前他们把花都搬到一处,怎么能不招虫呢?我又恰好经过那里,是老天在罚我,罚得这样轻。”
祝斗南也不多说什么,拿出一个小瓷瓶:“给你的。”
“这是什么?擦脸的药么?已经不用了。”
“可不能乱用的。我还记得,你在菩萨面前祈求,想要找到灵药璞真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