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玉合上门窗,也跟着躺下:“琉璃灯现在不是在应绥手里么?他应该也知道啊。”
步重翻身,险些撞到他,便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应绥手里只有琉璃灯的灯罩,他要的是灯芯。”
“那给他便是了,”
勾玉蹭到他身边,“魔骨近来异动的厉害,观御要灯芯,应当是想借琉璃灯之力加固封印。不过他这消息倒是灵通,容殊前脚才将灯芯给了你,他后脚便找来了。”
“嗯……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勾玉挑眉:“有什么不对劲的?”
步重手肘向后半撑起身子:“他都没提起松晏,就好像。。。。。。好像他压根儿就不记得松晏似的。”
“不能吧?”
勾玉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你我可都是看到了,他对松晏动心,相思骨才切断他的心脉,让他粉身碎骨……总不能,换回真身便不喜欢松晏了。”
步重也正恼着此事,两人凑在一起嘀咕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便只好齐齐叹气。
步重烦得很,他本不情愿看松晏与沈万霄走在一处,照理说若沈万霄真不记得松晏了,从此与他离得远远的,他应该高兴才是。可眼下他却越想越气,索性坐直了身子:“观御这王八羔子,他要是敢对不起松晏,小爷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勾玉睡眼惺忪:“我也饶不了他。”
“你明天还是得去一趟九重天,”
步重把人摇醒,恨的牙痒痒,“这事儿没摸清前先别告诉松晏,观御要是真敢忘了,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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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松晏打着哈欠起身,用早膳时没见到勾玉,才知他已经去了九重天,步重放心不下松晏,便没与他一道过去。
“待会儿我便带你回去,”
步重将汤药递给他,“这地方阴寒之气太盛,不适宜养伤。你爹爹那儿虽有些吵闹,但天地灵气充沛,你也不至于总犯困。”
松晏含糊应下,一心只撂在九重天那边。
步重盯着他吃药,末了不忘塞一块蜜饯给他,而后拍拍手起身:“后天便是七月十四,唐烟应该会打开念河的封印,咱们到时看看去。”
“哦,”
松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又忽的动作一顿,“之前花,舅舅魂魄消散前,托唐烟每月十四替他去看一个人,那人是。。。。。。”
“虞笑。”
步重两指轻扣着桌面,沉吟道:“真佛虞笑,生于混沌之初,奉天道之命守天河,后死于信徒之手。。。。。。花迟对他,倾心已久。”
松晏先前便猜过两人关系,但如今明确得知,还是有些诧异:“可虞笑是佛,他这是往火坑里跳。”
“你不也一样?”
说完,步重身子一僵,松晏亦是怔愣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步重着急忙慌地想要辩解,松晏却兀地开口:“你说得对。”
飞蛾扑火。
花迟对虞笑好比飞蛾扑火,他对沈万霄也一样。毕竟虞笑和沈万霄,都是没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