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皱眉,“哪里来的穷酸泥腿子,此等高雅之地,也容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殷呈走到他身边,一条胳膊懒洋洋搭在说书人的肩膀上。
“先生这话就不对了。”
殷呈脸上笑吟吟的,也不动怒,“茶楼开门做生意,茶客进门听故事,管是谁讲的呢,讲得好不就行了?”
这时,有个茶客道:“这位小兄弟说得在理,大家来这里也就是得闲听个乐子。讲得有趣便行,管他是农户还是读书人,讲得好才是硬道理。”
茶楼老板道:“小兄弟,你在我这里讲故事,我可不会付你银子。”
“钱财乃身外之物。”
殷呈道,“劳驾,给我挪个地儿。”
说书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他面上挂不住,甩袖离去。
只是他刚走出门口,心念一转,躲在外头,听着茶楼内的动静。
茶楼老板笑道:“小兄弟,你气跑了我的说书先生。你这故事要是讲得不好,我可不依啊。”
殷呈冲茶楼老板抱拳,“多谢。”
殷呈清了清嗓子,“关于呈王在金鹤城屠城之事,不假。”
他刚说完,其中一个嗑瓜子的夫郎道:“这不是与刚刚柳先生讲得一样嘛。”
“只不过金鹤城的守城将领家里并非独子。”
殷呈道,“他有三个孩子,均是自戕而死。”
有个汉子问:“啥是自戕啊?”
另一桌的书生道:“便是自尽。”
那汉子道:“原来如此。”
他憨笑道,“小兄弟,你继续说。”
殷呈道:“这守城将领家中确实有个哥儿,只是他从未与呈王见过,何来什么情谊。更何况,他也不是死在呈王手里,他是为殉城而死。”
“他死前说,宁死,不做亡国奴。”
“他死得光明磊落,不该让人这般编排。”
有人问:“你怎知道得这样清楚?”
殷呈笑了下,“我说了,我是从北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