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这是怎么了?”
谭源上前问道。
青青抬眼看一眼师兄们,开口时嗓音变得干涩,“我把我的铃铛弄丢了……那是薛景师兄送给我的十岁生辰礼。”
青青说的铃铛,众人都有印象,那兰花铃青青戴了四年。
薛景当初内门考核失败,便自请下山历练,这几年鲜少回宗门。
“你是找铃铛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青青垂下脑袋,点点头。
师兄们松了口气。
“我寻思什么大事呢,一个铃铛而已。”
“铃铛丢了,找回来便是,丢哪了,师兄帮你找。”
“找不到。”
青青说完,委屈得扁了扁嘴巴,眼里蓄起了水汽。
因年岁渐长,青青已经许久许久不曾掉眼泪了。见他要哭,师兄们手忙脚乱地安慰他。
“别哭别哭,不就是一个铃铛吗?回头薛师兄回来,叫他再给你送一个就是。”
“就是,你若是喜欢铃铛,谭师兄送你一堆,丢了也不打紧。”
青青只低头抹了把眼泪。
除了第一日遇见时鹤,此后的日子,青青在藏书阁阁楼里再没有在撞见旁人。
他日日去阁楼,每日待三个时辰,两个半时辰修复损毁的书,半个时辰则自己找感兴趣的书看。
每回去,青青都会顺便找一圈铃铛,只是当真找不到了,实在令人费解。
其他师兄也只得宽慰他,等他哪日忘了要寻铃铛的事,它就会莫名其妙地回到身边。
那日,文卿随口抱怨的一句,他送的粉玉耳,青青没有戴过。
青青却是放在了心上。
芳熙园里。
青青与白鸿玉共处一室。
青青坐在一张板凳上,白鸿玉则站在他身后。白鸿玉一只手拿一卷书,另一只手捏着银针放在火上烤。
“我头一回尝试这样的事,替人打耳洞。”
白鸿玉饶有兴趣地道。
青青手捏着两端的耳垂,心里仍有些害怕,嘴上则道:“我相信鸿玉师兄。”
白鸿玉问:“怎么突然想到要打耳洞?”
“可以戴漂亮的耳饰,听说山下的女孩都有耳洞。”
青青素日是有些爱美的,白鸿玉不疑有他,摇头失笑道:“罢了,我仔细着不让你疼。”
青青悄悄觑了一眼那烧红的银针,只看一眼想到这是一会儿即将刺穿自己耳垂的东西就忙收回目光,胡乱点头,“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