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许久过后。
“吱嘎”
门开了。
时鹤缓缓放下手。
晴良手扶着门框,垂着眸,目光落在时鹤洁净的衣摆和靴子上。
时鹤的灰瞳一暗。
二人站在门口,沉默良久。
时鹤先开口,他道:“我来取我的剑。”
晴良当初怕时鹤偷偷练剑,把如练抢走,藏了起来。
闻言,晴良这才抬起杏眼,他的目光扫过时鹤整齐的衣襟,收窄的下颌,最后落在那双平静的灰瞳上。
二人对视,又是漫长的沉默僵持。
晴良先有了动作,他转身回屋。
片刻后折返,如练就在他手中。
晴良把银剑递了出去。
时鹤却没有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菱唇动了动,“如果我说、我拿了剑即刻就去练剑。”
“如果我说、我练剑即刻就会死去,你……还要把剑给我吗?”
“就因为我藏了你的信件,不让你同外面的那些人联系,你便不管我的安危、不在意我的生死了。”
“是吗?”
他的嗓音低哑,不复往日清越。
晴良闻言抬眸,扯了扯嘴角,他道:“那你呢?”
“你是不是笃定我不会把剑交给你?”
“你是不是笃定我会心软?”
晴良歪着头,平静又哀伤地道,“你笃定,不管你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我都会原谅你。”
“所以,你不在乎我的难过、不在乎我的眼泪。”
“所以你就、随意欺负我。”
最后几个字,晴良几乎是哽咽着说出。
话音落,晶莹饱满的泪珠便如断了线般落下。
他白皙的面庞没有什么表情、泪珠安静地流下,却叫人看一眼便心疼到呼吸艰难。
时鹤唇瓣翕动,想要辩解,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他微微颤抖地抬起手,想要擦去晴良脸上的泪。
“不是……”
时鹤艰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