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萱夫人笑了一声,笑得很爽朗,说道“此事不是尘埃落定了吗,袁缺没有任何越矩之举,铁大人已然宽怀开恩;置于南鹞侯私调耀武司城兵之事,铁大人不也跟徐烈大将军达成了共识,也算有了一个交待了吗?”
绮萱夫人此话一出,真的是笑中带刀,一刀直接插进了铁恨的心扉,吓得他顿时坐不住了。
听到此话,铁恨立马起身,低头抱拳,向绮萱夫人示以最高的敬畏之行,忙说道“夫人容禀,此事绝非我铁律司舞弊取巧,而是为了周全我枭城的利害关系。”
绮萱夫人脸色也冷了下来,说道“铁大人不必如此紧张,铁律司办案本夫人无权过问,就连大王也是允你们独断专行先斩后奏,况且枭城煌煌千秋,铁律司是一个正义与公允的制高存在,还尚未从现过冤案、误叛、徇私、枉法之特例,夫人我自是相信铁律司自古以来的铁面风骨。”
此话一出,更是如补上一刀,铁恨头也不敢抬,忙说道“夫人,您是这般话,让铁某……让老臣我惶恐!”
铁恨此时确是有些慌神的样子,原本在绮萱夫人面前还保留着如老朋友之间的随和言谈,但此刻已完全把身份换成了君臣之说了,看来事情严重起来了。
袁缺见不可一世的铁恨,眼下在绮萱夫人面前竟这般拘礼,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绮萱夫人还真是代言着枭城最高女权的威望,想想原来她跟自己说的往事,看来如今的枭城王所赋予的绮萱夫人的地位与荣宠是至高的。
“臣斗胆,夫人容禀,在此事件之中,关系到整个枭城大局利害关系,在南鹞侯请耀武司城兵之时,如果没有徐烈大人的肯与谕令,他是无法实现的,此事徐大人已到铁律司说明白了。其间,西鹫侯爷也是知晓此事的全过程,西就侯开明达义,秉持为枭城大局利害着想,他更为夫人尊荣着想,袁缺系夫人之人,以此在不悖于法理之间,而达成了皆大和顺的局面。”
铁恨说得很大声,语气铿锵,话语间好似铁律司也是权衡利弊而做出的最好的解决方式。
绮萱夫人笑了笑,说道“铁大人,你见外了,本夫人早有言在先,在我面前不必如此称臣之礼,再说了,铁大人也不必如此紧张,夫人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更相信铁律司的铁面无私,更相信铁大人的执法如山,再者,铁大人可是大王最信任的肱股,枭城的如今盛世,铁大人的功劳也是浓墨重彩的。铁大人请坐!”
绮萱夫人那股骨子里高雅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如此尊容气度,就连袁缺觉得眼前的夫人不仅美艳流韵,更是神姿吐芳。
苏流漓在一旁不禁脸上泛起一种敬佩的笑颜。
“臣……谢夫人!”
铁恨坐了下去,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紧张,但看其神情还真是琢磨不透究是真心还是假装出来。
“夫人,还望明示,此事铁律司所操之举暂且到此,如若夫人另有考虑和吩咐,铁律司定当一照遵从。”
铁恨看着绮萱夫人,好似等待答案。
“铁大人,严重了,铁大人的心思,本夫人当然知之一二,如若私情,再小的事亦可以兴风作浪,再大的事情亦可风平浪静,权衡利弊之后,能如常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最好的结果,况且西鹫侯所经事情的一切,他都没有任何不妥之说,如若夫人我再另生端倪,那不显得我好没有度量和不识大局利弊,再说袁缺也毫毛无损安然回到府中,这算是一场不打不相识的误会罢了,铁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绮萱夫人说话间张驰有度,虽是弦外有音,但却是留足余地,既是表达自己的观点,也是打鼓敲边的警醒。
铁恨有礼说道“夫人果然宽怀若谷,雍容大度,所言如醍醐灌顶,更是警人诏言,臣必是一切敦行。”
“妇人之言,不足可采,铁大人为了枭城之周全,更是忍屈负重,我自是明白,此事就当过罢!”
绮萱夫人摆了摆手说道。
“多谢夫人之通明贤达,臣还有一事,且所虑之事,有关枭城将来大局,夫人您看……”
铁恨说话间,然后用眼神扫了一扫所有人。
绮萱夫人笑道“铁大人大可放心,此间无非就是你铁律司的心腹之人,还有东鹰侯府的忠诚之人,没有外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不必避讳!”
铁恨此时还是有些担扰,所以言下之意便是叫不相干的人暂行避开,尤其是看着坐在对面的袁缺。
袁缺当然识趣得很,此时站了起来,然后起身说道“夫人,我记得我还有事要去忙一下!”
说罢便向铁恨这一边说了一句“铁大人,失陪!”
然后往大门走了出去。
当他走出去的那一刻,玉见晚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跟着袁缺的背影,而这一细节被苏流漓看在眼中,于是她也跟夫人请示下去,她斜瞄了玉见晚一眼,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跟着袁缺身后而去。
“玉统领,我与夫人有话要聊,你也回避吧!”
铁恨头也不转,说了一声。
玉见晚便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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