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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夜晚,万家灯火之时。
天空又开始飘起鹅毛大雪,央城外响起“咚”
的一声擂鼓声,惊动了城里正欲安睡的人们!
城墙外,火把亮起,一个,两个,三个……火把逐渐连成一片,照亮天空……孟朝玉背着手,身着一身铠甲,站立于千军万马之中,他看了眼不远处城墙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成排站的弓手,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在他身边那人身材纤细矮小,最多十五六岁。此时她身上穿着不比孟朝玉厚重的铠甲,火光将她黑色的瞳眸印得犹如繁星明亮。
她点点头,伸手拉下面颊,遮去大半张脸——
“王爷,您还记得答应过我,三条命万万动弹不得。”
铠甲后沉闷的声音响起。
“你说。”
“君长知,纪云……”
白术犹豫了下,“孟楼。”
孟朝玉深深地看了白术一眼,随即淡淡道:“允了。”
白术点点头,顺手接过身边骑手那比她还长、比她手臂还粗的北镇军大旗,轻而易举地高举起来挥舞了下——
旗帜挥舞之中,攻城号角响起!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抽空了……
白术只能听见旗帜扑簌发出的声音,以及她狂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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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城墙上的人,只看见远远的一根巨大枯木从乌压压的反贼兵阵中被缓缓运出——看不见前面后面扛着木桩的人,仿佛那木桩自己长了脚会走似的。
城墙上的人惊呆了,傻乎乎地看着那树桩越来越近,然后“咚”
地一下狠狠撞在死死闭合的城门之上,城门发出惊天动地响,就连他们脚下的城墙土地都因此震动了起来!
“攻城啦!工程啦!”
“日您娘的,那树桩子撞邪自己会走路撞城门啦?!”
“射箭!射箭!给我射!”
城门上一下子乱了起来,乱糟糟哭爹喊娘的——
而白术躲在木桩下,见燃烧着火焰的箭嗖嗖从城门射下,能感觉到长箭“咚咚咚”
入木三分钉在树桩之上使得手掌震动,与此同时身后立刻成了一片火海——然而北镇军阵型未乱,死伤甚微,有人倒下,后排立刻有人借上举起他的盾牌……
大军□□向前压近。
并靠着人海战术,一架架搭上了攻城梯——
“沃日!白术!你他娘倒是给老子动手!东张西望看风景呢!”
身后传来孟朝玉的怒骂,这会儿他也是紧张到忘记装孙子了——白术抬起头没看见锦衣卫也没看见东西两厂的人,估计已经去御前护着孟楼去了……挺好的,免得叫君长知看到她这副模样,那还得了?而眼下只剩下一些乌合之众,哪里会是孟朝玉北方大军的敌手,城门三两下被白术撞开!
城门后顶着门的人飞出去,挣扎着爬起来才看见树桩底下原来还有个人——就是她——举着这比她整个人还粗的树桩子哐哐把城门砸开了,这会儿她弯着腰扛着树,月光之下看不见她的长相,看在守门城卫眼中,她却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啊啊啊啊啊啊!”
一名士兵瞎挥舞着手中的剑往后退。
“——叫什么,干。你娘,小鸡仔胆子,老子是都尉府锦衣卫,举手投降,保你不死!”
举着树桩的人扔了树桩,拍拍手,在她身后是一群跃跃欲试、就等一声令下就要如鱼贯入的数十万北方大军——她站在最前面,颇有一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干。你娘!干。你娘!”
那城卫站起来,慌慌张张道,“骗鬼啊你,你说你是锦衣卫你就是?锦衣卫的腰牌呢?绣春刀呢?飞鱼服又在哪?锦衣卫不保护皇上在这帮反军砸门!你当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