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没找姑娘,管我什么事。”
说罢,她又抬眸深深看他一眼,“你已经大了,这些男女之间的事,我管不着你。”
方喻同身子不由一僵,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解释。
阿桂见他一直藏着她的碗,索性也就不要了。
转身便往院子外头走。
方喻同又快步追上去,“阿姐,你要去哪?”
阿桂好像又回到了前两天的状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方喻同越发有些着急,忍不住攥住了她的手腕,又问了一遍。
“阿姐,你要去哪?”
阿桂低眸看到他扣着她纤细手腕的那几根手指,骨节分明,又有着少年人的清隽修长。
她仿佛被烫到似的,连忙甩开他的手。
心慌得不像话,快要跳出嗓子眼儿。
她却强自镇定,扯了扯袖口,冷声道:“我去采买年货。”
方喻同仍紧跟着她的脚步,“阿姐,我力气大,我帮你提回家。”
他修长挺拔的身子靠到她身边,好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地走着。
阿桂却蹙起眉尖,下意识闪躲。
与他拉开一小段距离,不远不近。
方喻同没有重新贴上来。
她如今不冷着脸赶他走,已是万幸。
方喻同宁愿听她骂他,也好过不理他。
两人走了一截,又看到长街上许多嘉宁书院的少年郎在摆字卖摊。
方喻同忍不住又和阿桂说起话来,“阿姐还记得么?前几年我都会在这儿摆摊的。”
阿桂脚步微顿,又听得他说道:“第一年都没人来买我的字画,说我以后一点儿出息都没有,买我的字画是浪费银钱,那时阿姐还与人闹红了脸。”
阿桂垂眸,纤长的睫毛如鸦羽,轻轻颤了几下。
怎会不记得。
那时,她已把他当成了心底最珍视的阿弟,又哪里忍得了旁人对他的冷嘲热讽。
怕他被打击得难过失落甚至丧失了信心,所以生性温柔谦和的她第一回与人理论得脸红脖子粗的。
说来好笑,后来那人还被她的口舌说服,成了第一位买方喻同写出来的桃符的人。
那时的一切,简单纯粹,干净美好。
现在想想,却恍如隔世。
阿桂心里又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子烦躁,狠狠剜了方喻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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